他身後跟著數十名侍衛,皆是面無表情,手按刀柄,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林氏,你可知罪?”順公公尖細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耳。
林晚緹強作鎮定,“公公此話何意?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
順公公冷笑一聲,“京城內外都在傳,說王爺的病因你而起,你用妖術迷惑王爺,意圖不軌!
如今王爺臥病在床,你卻不在王府侍奉,反而躲藏在此處,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公公明鑑,妾身從未做過任何對王爺不利的事情!”
林晚緹據理力爭,“王爺的病,妾身一直在盡力醫治,妾身所學醫術與尋常大夫不同,是以需要一些特殊的藥材,妾身今日外出,正是為了尋找這些藥材。”
林晚緹迅速找了個藉口。
幸好,為了研製解藥,林晚緹這處安全屋附近種的全是珍稀藥材。
“荒唐!”
順公公厲聲打斷,“你一個深閨女子,懂什麼醫術?分明是信口雌黃!來人,將林氏帶回宮中,交由皇上親自審問!”
兩名侍衛上前一步,就要抓住林晚緹。
林晚緹連忙後退一步,從袖中掏出一本冊子,“公公請看,這是妾身在王府為王爺治病的記錄,上面詳細記載了王爺的病情變化以及妾身所用的藥方,足以證明妾身的清白!”
順公公一把奪過冊子,隨意翻了幾頁,便不屑地扔在地上,“這算什麼證據?不過是你自己偽造的罷了!休要再狡辯,跟咱家走!”
林晚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無論她拿出什麼證據,順公公都不會相信。
一旦被帶進皇宮,等待她的將是更加嚴酷的審問,甚至……
她環顧四周,沒有退路,沒有援兵,她彷彿被困在了一張巨大的網中,掙扎不得。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難道真的要束手就擒嗎?
就在這時,她腦中靈光一閃,她還有最後一個機會!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順公公,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公公,妾身知道,您不會相信妾身的任何解釋。
但妾身懇求您,再給妾身一點時間,讓妾身找出散播流言的真兇,還王爺和妾身一個清白!皇上不是給我三天時間嗎?您如今把我帶回去,問不出所以然,不怕陛下懷疑你辦事能力不行,還抗旨不遵嗎?”林晚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堅定。
順公公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上下打量著林晚緹,臉色不善。
片刻之後,他冷哼一聲,“給你時間?你以為你是誰?豈容你討價還價?”
林晚緹咬了咬唇,“公公,妾身對王爺一片真心,絕無二心!只求公公開恩,給妾身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三天,三天就好!”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順公公,語氣近乎哀求。
順公公沉默了,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林晚緹,又看了看身後的侍衛,似乎在權衡利弊。
夜風呼嘯,氣氛凝重。
許久,順公公才緩緩開口,“三天……”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林晚緹手腕上那抹鮮豔的紅色,“三天之後,如果……”
“三天之後,如果你還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跟咱家走一趟吧。”
順公公最終還是鬆了口,目光落在林晚緹手腕上那抹鮮豔的紅色。
殺手的血,還沒幹。
林晚緹如蒙大赦,連忙道謝:“多謝公公!妾身定不辜負公公的恩情!日後必當報答。”
順公公揮了揮手,帶著侍衛離開了破敗的院子。
夜風依舊呼嘯,捲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林晚緹緩緩起身,望著順公公一行人遠去的背影,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雙腿一軟,險些跌倒。
她扶著冰冷的牆壁,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三天,只有三天時間,她必須抓住這最後一線生機。
而且,已經過去大半夜了。
取回東西的事兒泡湯,又全沒線索。
看來,明日還是得先回王府。
也不知道慕容雲逸這幾天怎麼樣了。
林晚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遍遍地回憶著最近發生的事情,試圖從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流言是從花魁娘子那裡傳出來的,而花魁娘子透過當鋪,又與相府大夫人關係密切,難道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