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時窈語氣誠懇,又重複了一遍:“我說,小蔓,對不起。我為多年前冤枉你道歉。”
“混蛋。”許蔓低低的罵了一聲,“宋時窈你個混蛋!”
“對不起,當年我還沒有能力跟周方瑜抗衡,只能用那種方法逼你離開,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時窈真誠道歉,許蔓自從罵完她就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時窈便自己往下說著。
“你想知道當年的事,我全都告訴你,其實本來也沒什麼好說的,之前的熱搜裡都講的差不多了。
我家那些爛事你也是知道的,宋翰書婚後幾乎都是住在老宅,很少回家。他不愛周方瑜,卻跟周方瑜生了我,在他心裡,這就是對他前未婚妻的背叛。
他接受不了自己背叛了心愛之人這件事,也接受不了我這個女兒,因此對我並不上心,也只履行作為父親的基本撫養義務。”
“但這些並不是周方瑜想要的,她想要的是留住宋翰書,綁住宋翰書,讓宋翰書注意到她,關心她,愛上她。顯然,憑藉一個我,還做不到這些。
宋翰書不回家,周方瑜就想辦法讓他回。她試過很多辦法,但後來發現,只有我這個女兒生病或者受傷的時候,宋翰書才會猛地良心發現,回來看看我們孃兒倆。”
“起初是讓我裝病,後來是真的生病,但同樣的伎倆總有不管用的一天,宋翰書不再上當回來的時候,周方瑜就把所有的怒火全都發洩在了我的身上。
反正宋翰書不回家,也不在乎我,她怎麼折磨我都可以,並且逐漸以折磨我為樂趣。”
“時不時挨幾頓,餓幾頓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以為這輩子就這麼樣了,沒想到遇見了你。”
想到和許蔓的初遇,時窈忍不住輕笑了下。
“遇見你,是周方瑜在折磨我這條道路上遇到的最大滑鐵盧。你每天都賴在我家,還找各種理由寸步不離的跟著我,讓她找不到機會下手,只能在晚上你走之後打我一頓出出氣。”
“但這對她來說無疑就像是染了毒癮的人忽然被要求解毒一樣,她無處發洩的情緒越積越多,像一隻氣球一樣逐漸脹大,不放氣就會爆掉。
逼走你的前一天晚上,她打累了,看著地上像一條死狗的我,忽然笑了。她說,如果我不把你弄走的話,她就會連你一起打。反正宋家有錢有勢,就算她真的把你打了,你們家也不敢怎麼樣。”
“當時雖然年紀小,但從小被宋翰書安排著上各種課程,對京都的豪門關係也略有耳聞,宋家雖然有錢有勢,但也沒有到了能夠隻手遮天的地步。我知道她是在嚇唬我,但我到底還是怕她真的不計後果對你下手。”
“雖然答應她會送你走,但是我知道以你的性子,直接和你說你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和周方瑜串通起來逼你走。”
說了這麼多,許蔓還是沒有反應,時窈搖搖頭,繼續往下說。
“其實除了對不起,我還應該跟你道謝。”
“逼走你之後,周方瑜短暫的打了我幾天過癮,再又一次打完把我關起來的時候,宋翰書回來了。他回來的悄無聲息,沒有驚動任何人,周方瑜來不及將我放出來打扮好,便被宋翰書抓了個正著。”
“宋翰書總算是發現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被虐待的事情,他拿離婚做要挾,把周方瑜趕回了孃家。或許是良心發現,他搬回來跟我一起住,開除了別墅裡所有傭人。
平日裡上私教課之餘,他偶爾也會教我一些公司管理方面的東西,我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我問過他那天為什麼會忽然回來,他說是在一個宴會上,聽一個很久以前打過交道的人說的,那人明裡暗裡暗示了很多,讓他回家看看。
他原本以為又是什麼人想要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不打算理會,但是那之後他時不時就會回想起那人說的話,於是在某個臨時被取消的會議後,鬼使神差的回了家,看到了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我。”
時窈看著許蔓溫柔地笑了笑:“小蔓,那個人是你求你爸媽找來的吧?”
“周圍住的那些個,要麼和宋家不熟,要麼給跟宋家不合,不熟的不想蹚渾水,不合的巴不得我這個唯一繼承人夭折。除了你,我想不到有別人。”
“等我養好身體回到學校再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不願意理我了,也不願意再聽我說話了。再後來你得知我放棄京都大學去了A大,我們便徹底斷了聯絡。”
“這就是這件事的所有經過,你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