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裡摸出簡便的短弓,搭上箭指住三百步以外悠哉悠哉的羅晏。
羅晏立刻催馬撒著歡兒跑了過來,高喊:“京城最貴的酒樓,我請客。”
“傳菜咯!兩位爺的,永珍更新!時來運轉!步步高昇!大展宏圖!金玉滿堂!”京城最貴最大的大觀樓裡頭,二樓雅座上,穿著極乾淨、看著就十分精明的店小二站在大廳中央高聲唱菜名。
聽完這堆菜名兒,喲!點這麼一桌菜,肯定是遇到喜事兒了啊!
能在這酒樓吃飯的,都是非富即貴、十分有眼力勁兒的人。於是大家紛紛鼓掌、拱手、站起來向韋禕和羅晏這桌道“恭喜”。
“怎麼著,你要成婚了?”這不是羅晏的點菜品味啊,韋禕問他。
“沒,你有好的給我說說親啊!你舅舅柳大人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你說他能不能又看上我啊,把柳家的適齡妹妹介紹給我,咱們兩個可就是親戚了。”
“不成,二十五還沒成婚,人家都怕你有隱疾,跟你結親豈不是害了自家女兒。”
“嗯?嗯?他們是這樣想的嗎?!”羅晏自在逍遙花天酒地二十來年,第一次想到這個說法。
“至少我娘是這麼想的。”這是實話,上次回家去,柳夫人特意來問自家兒子。
羅晏認真的覺得自己應該重新設計一下自身形象、控制一下社會風評了。
“那你怎麼說的?有沒有替我正名啊?”
“你有沒有隱疾我怎麼知道?”母親來問韋禕的時候他聽著就很奇怪,他和羅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沒錯,但是朋友也不是內人,這事兒無論是有還是沒有,只要知道了就很奇怪。
於是韋禕明哲保身,十分堅定地告訴柳夫人自己不確定。
“哦,他馬上就進京來了,到時候我自己問他吧。”柳夫人見兒子不知道便走開了。
“雖然和伯母談這個挺奇怪的,但是為了正名,看來我是不得不住到你家解釋一下了。”
“你想住就去住,不要扯這種理由,我看你連行李都沒帶來,是早就打定主意要住到我家去了。”
“南邊又下大雨,運貨的大車不好走,耽擱在車店倉庫好幾天了,我為了早早來見你,狠心把我的弟兄們扔在南邊的大雨裡,自己北上來投奔你!”羅晏哀嚎著:“一見面就要被你用箭指著,你好狠心。”
“好吧,就當是我的錯。”韋禕回憶起過去的事情,“我怎麼記得我成婚那年你也來京城了,說好的初三到,讓我去接你,結果你初五才到。”
“所以說,這次我進步了很多啊!你還有什麼不滿啊。”羅晏說,“我可是馬不停蹄趕了一整天的路才在天黑前到達的,現在屁股都要坐不住椅子了。”
又接著講,“對了,說到成婚,清泉……離開的時候我在南寧國被家裡的生意絆住了大半年,沒能趕來京城。”
魏清泉是韋禕的結髮妻子。
她活在人世間的時間不算長,還沒有過上二十歲的生日便離開了人世。
她與韋禕相守的時間更是不長。羅晏來京城慶賀韋禕結婚的時候留在京城住了一年多,魏清泉是個看起來性格極溫和的人,製得住羅晏這種頑皮滑頭,大概就是在那一年裡頭,韋禕和新婚妻子魏清泉聯手,第一次感受到了壓制住羅晏究竟有多快樂。
“別以為清泉不在了我就怕了你了,我還有宓兒可以結盟。”髮妻去世時韋禕也不在京城,並不想過多回憶那時的驚愕與茫然。
“我記得,宓兒就快過五歲的生辰了吧,上次見到他還是襁褓裡那麼一小團,現在應該是滿地亂跑的好小子了!”羅晏拿出一個錦盒來在韋禕面前顯擺,“今年我可是給宓兒的生辰備了厚禮,別人我不能比,但是絕對比你這個爹送的會更好!宓兒一定會跟我來結盟的!”
韋禕婚後一年便有了兒子,當時人人都誇魏清泉與韋禕天作之合,都是極為年輕勇武的少將軍,又運氣極好,新婚得子後繼有人。
“你每一年送給宓兒的生辰禮都不怎麼樣,只是這四年你都沒露面,我不好教訓你罷了。”
韋宓滿月的時候羅晏送了他一把寶劍,兩歲生日送了一個巨大的機巧九連環,三歲時送了兩車羅晏找人四處蒐集來的戲曲話本,四歲時更是離譜,送了一處莊子的地契,沒一樣是韋宓能用得上的。
“送地契是怕我乖乖侄兒會被你這個爹給餓死,我是不知道你怎麼回事兒,寫信問你你也不說。你出征可是打下了整整一個稞國,這是足以拿到封地的戰功,你回京怎麼不升反降,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