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以檸的苦苦相求下,某個男人終於決定給這隻小金毛一個機會。
濱江府偌大的客廳裡,小金毛被放在玄關處。
十米外,有兩盆狗糧。
一盆寫了個“裴”字,一盆寫了個“霍”字。
溫以檸覺得實在不公平,看著遠處的男人道:“蛋蛋才兩個月大,怎麼能認字呢,我覺得還是貼兩張頭像比較好。”
此時的溫以檸已經把小金毛當成了家裡的一份子看待,完全不記得蛋蛋是隻狗,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認字。
“這是我的極限!”
裴驍咬牙切齒,“想看到那隻書皮狗的臉,做夢。”
溫以檸沒轍了,摸著小金毛的腦袋,指著“裴”字的方向,幫他作弊,“蛋蛋,你去吃右邊那盆,知道嗎?”
“嗷!”
小金毛毫不猶豫地衝向右邊的那盆狗糧。
裴驍邪肆一笑,在那隻黃皮狗距離他還有三米的時候,將兩盆狗糧互換了位置。
溫以檸瞠目結舌。
“嗷!”
小金毛衝到“裴”字面前,猶豫了兩下,沒有動,似是在猶豫到底該以字為主,還是盆為主。
“裴驍你怎麼可以這樣!”
溫以檸正欲走上前去,就看到小金毛繞到盆後方,伸出舌頭舔著裴驍的拖鞋。
一副討好的樣子。
兩人皆默。
過了很久,裴驍冷哼一聲,“這黃皮狗還算有點眼力見,溫以檸,多學學。”
前半句話和後半句話都讓溫以檸感到很無語。
金毛就這麼被留下了。
今天的晚餐是裴驍請人來做的,很普通的三菜一湯。
溫以檸沒能動筷。
“裴驍,我吃不下。”
她說著伸出手,把他的筷子奪走了。
裴驍啞然失笑,“吃不下就讓你男人陪你一起餓肚子?”
他的舌尖定了定腮幫子,“也成,你男人身強力壯,餓幾頓沒問題,不僅如此,今晚還能好心餵飽你。”
溫以檸看著他調笑的浪蕩態度,更氣了,從天堂島回到濱江府,這麼長一路,這男人都沒對她解釋過一句,“說吧,為什麼想和我分手?”
裴驍臉上的弧度有一瞬間的僵硬,這小東西除了在床上,其他方面都直接得要命。
“是霍大哥拿我威脅你了,還是有別的什麼人?”
溫以檸舉著筷子示意他,“不坦誠,就罰你不許吃飯。”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墨色的黑眸如一汪水潭,深不見底,複雜的情緒在眼中流動交雜。
溫以檸被看得頭髮都快要豎起來了。
驀地,裴驍輕哂了一下,“想知道?”
溫以檸知道一頓飯也威脅不了他什麼,默默地把筷子放了回去,“我知道,你在這段關係中承擔的比我多,但是我現在準備好了,裴驍,我想認真地和你發展下去,可以嗎?”
過去,她太膽小了。
膽小到,這段關係中,一直是裴驍在為她折腰。
就連這次被威脅,他都沒有跟她講。
“嗯。”
說完,裴驍拾起筷子,稀鬆平常地補了一句:“霍喬兩家已經敗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實則,他的內心掙扎得鮮血淋漓,他知道,一旦他說出口,她現在平凡的生活就要轟然倒塌,她本來就缺了很多課,他將會害得她連書都讀不下去。
廢物。
裴驍忍不住咒罵自己。
開口求自己的女人,真他媽廢物極了。
裴驍難得退縮了。
溫以檸知道他有心隱瞞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那臉色晦暗得鬼都讀不懂。
她淡淡地“哦”了一聲,反正他人在這兒,真有什麼事,她就不信他能一直瞞得下去。
吃過飯,凌翼和陸時禹卡著點來拜訪。
溫以檸自覺地讓出空間,去書房補落下的課。
客廳裡,凌翼低聲彙報:“驍爺,我們在沙灘上發現了霍家家主的屍體,小腿和手腕各中了一槍,應該是霍少做的。”
裴驍坐在沙發上,支著手譏諷道:“父子相殘,他們霍家還真有點意思。”
“但我們暫時沒有找到霍靳和喬振寧的屍身。”
凌翼臉色凝重,“您看是否有必要展開地毯式搜尋?”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