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檸詫異地看著他,怔怔道:“你……”
腦子壞掉了?
裴驍嘴角依舊勾著笑,收起了渾不吝,“陪我打卡,打完卡就和你這隻小豬結婚。”
“……”
這坎過不去了是嗎?
溫以檸憤憤不平地隨著他下車,走進一家紋身店,卻看到了意外之人。
“你們怎麼來了?”
司徒野推開紋身師,穿著件褲子就跑上來了,上半身赤裸,腹部紋了半條龍。
裴驍眼疾手快地捂住自己女人的眼睛,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溫以檸已經看到了全景,“司徒先生,你怎麼來江城了?”
司徒野的神色難得凝重,“你中……唔唔唔……”
溫以檸重新能看見的時候,裴驍已經把司徒野拖到了門外,並且關上了店門。
一頭霧水,說的大概就是她現在的這副樣子。
溫以檸趴著玻璃上看,可惜壓根讀不懂,她第一次覺得會唇語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
此刻,玻璃窗外的畫面有些搞笑:裴驍淡定如常,司徒野上躥下跳得像一隻猴。
突然有聲音從耳側傳來:“哪個是你男朋友?”
店主是一位梳著背頭的中年男子,深色的眼眶不知是塗了眼影,還是熬夜熬出來的,總之,和紋身店裡一堆奇奇怪怪的壁畫圖紋很適配。
溫以檸指向裴驍的方向,她明顯感覺到店主鬆了一口氣,“還好,你男朋友的朋友精神好像不太正常,天天面對一隻猴,簡直不要太難。”
再難也沒有裴驍難。
他每天回家要面對一隻豬和狗。
五分鐘後,司徒野的狂躁好像有了一絲好轉,和裴驍勾肩搭背地就進來了。
“你來幹什麼?”
進了門,裴驍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司徒野“嘖”了一聲,調侃道:“我要是不來,你這輩子恐怕要把我徹底遺忘了吧?”
“少來。”
裴驍清楚他的尿性,拋給他一件衣服讓他穿上,“江城是有錢還是有女人?”
司徒野挑了挑眉,“這還用問嗎?你這麼大一座金庫在這兒,我還能去哪兒?”
裴驍輕嗤了一聲,緩緩吐出三個字:“莊汐月。”
“操。”
司徒野總覺得這個人有什麼會讀心的能力,要不然就是他的情報網太發達。
裴驍大剌剌地脫掉自己的上衣,搶走司徒野的位置,“溫以檸,過來看著。”
“不是,老驍,我才紋了一半啊,就不能等我結束嗎?”
司徒野插話。
裴驍提醒他:“你都被殺到江城來了,還有閒情雅緻紋身?靈韻服裝設計所,自己去找,別來打擾我和我女人。”
司徒野在心裡暗罵一聲,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半條龍,轉身飛奔去了。
裴驍說的沒錯。
他這次來就是為了抓莊汐月那沒良心的女人。
莊汐月在他手下的酒吧幹了三個月,藉著他女友的虛假名頭獲取了大批優質女顧客,以極高的價格把自己設計的服裝賣了出去,賣完就跑路了。
本來吧,他也懶得管,跑了就跑了,可這女人對顧客透露他性無能,以博取那些富太太的同情,就實在不可忍受了。
更難以接受的是,他追來的過程中,有人在暗中刺殺他,害得他差點失去了命根子,導致他對她的恨意又加了一層。
不親自把她抓回來,他咽不下這口氣。
紋身店裡,溫以檸看著店主拿出紋身槍,攥緊了裴驍的手,“你真的要紋嗎?”
還沒等他開口,店主就先一步驚歎:“小夥子,你能活到今天也是不容易。”
他剛還在說每天面對一隻猴不好受,這小姑娘每天面對的是閻王爺吧。
店主還不怕死地摸了摸裴驍身上的傷,不是畫的。
下一秒,他就感覺脖子一涼,一道鋒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對方的眼神彷彿想要把他就地解決。
店主不敢再有任何的小動作,按照預定的圖紋,在男人心臟上方的胸口處消毒。
“紋。”
裴驍收回了目光。
溫以檸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要紋身了,大約是想和司徒野搞個兄弟款紋身?
“可是紋身會很痛,而且很難洗。”
她在網上看到過,紋身不掉的原理就是讓面板一直處在發炎的狀態,她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