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檸氣憤地放下手機,看到佳念和周隊長兩人手牽著手,往沙灘旁的小店方向走。
玩也玩夠了,不如早點回莊園歇著,她帶好隨身物品,駕著租來的復古甲殼蟲往回開。
開到半路,手機鈴聲響起。
莊詩蔓不知從哪兒弄來她的手機號碼,剛接通,就忍不住破口大罵:“溫以檸你個賤人!知道裴驍沒失憶,還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等著,遲早要你好看!”
溫以檸早就料到藥庫的事情會被捅破,沒想到來得這麼早。她將車載藍芽的音量調小一節,語氣平淡:“這麼輕而易舉就洩了口風,你爸媽知道嗎?”
“他們知不知道又如何?我告訴你,你馬上就要完蛋了!”
對面說完就掛了。
這通電話彷彿只是莊詩蔓用來發洩的口子,但溫以檸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受影響了。
裴驍拿到抑制藥,莊家失去了可以利用的人,一定會嘗試反撲。那混蛋說得沒錯,接下來的幾天還是待在莊園好。
想到此,她加了點油門。
道路兩旁,棕櫚樹整齊地排列著,一路上都沒什麼車。
莊園建在山腳下,幾百米外,有一個豪華私人會所。
這個會所平時沒什麼人進出,要不是夜晚亮起燈牌,溫以檸還以為這地方早就倒閉了。
突然,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年人從會所門口跌跌撞撞地跑出來,跑到馬路上,攔住她的車。
“刺啦——”
車輛急剎,險些撞到人。
溫以檸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對方就已經拉開後座門,指著前方,“快開!”
只見一隊持槍的黑衣人從會所門口追出來,她沒有再猶豫,一腳油門起步,將他們甩在車後。
溫以檸透過後視鏡觀察,這位耄耋老人穿著一身西裝,面頰紅潤,從精心梳理好的髮型中可以看出,社會地位不低。
老喬爾森喘了一會兒,迎上她的視線,“小姑娘,感謝剛才出手相救,怎麼稱呼?”
溫以檸驚歎於對方竟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她剛才還在腦中編織英文來著,“不客氣,我姓溫。在前面放您下車可以嗎?”
雖然對方是個上流人士,但隨地撿人,還是很危險的。
而且,她也不知道這位老先生怎麼猜出她是a國人。
老喬爾森打量了她一會兒,突然戲精上身,捂著胸口,一臉痛苦,“哎喲小姑娘,我可太慘了呀,替我家孫子千挑萬選了一個聯姻物件,結果人家是衝著財產來的,還要綁了我,我、我沒臉回家見他了,你不介意的話……”
對方的手機忽然響起。
溫以檸鬆了口氣,放慢車速。她可不像某個混蛋,有‘把人撿回家’的愛好。
“你什麼時候回來?”老喬爾森放不下臉面,卻又不敢支架子,像個老小孩。
“不回。”
溫以檸重重地踩在剎車上,下一秒,卻被身後一條龍的車隊逼得只能重新踩下油門。
估計是老年人聽力不好,電話開的外放。她沒聽錯的話,那頭是那個混蛋的聲音。
這位老先生是裴驍外公?
“那我去找你。”老喬爾森說,“你現在在哪兒?”
那頭沉默良久,突然輕笑了一聲,“怎麼,被莊家陰了,害怕一個人住?要不要我找幾個女人,今晚陪你一起睡?”
“臭小子!”老喬爾森被他的混不吝氣到,又轉頭對溫以檸賣慘,“小姑娘,你看到了嗎?我孫子跟我生氣,不想原諒我。你不介意的話,收留我幾天唄。”
他說著把手錶摘下來放到前座上,“這隻表價值一千萬,付這幾天房租,不知夠不夠。”
整片區域都是富人區,以老喬爾森的眼力見,住的那不是房子,是人脈。
身後的危險越逼越近,米色的甲殼蟲沿著馬路飛奔,像逃命一般拐入了莊園的大門,追捕他們的車隊被攔截在外。
溫以檸這時才緩下心中緊張的情緒,心想這位老爺子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臉上未見焦慮。
“老先生,恕我不能同意,我也是這座莊園的客人。”
溫以檸嚴重懷疑裴驍那臉皮子是遺傳的,老爺子前腳還說沒臉回去見孫子,後腳孫子不回家,他也不回家,這不前後矛盾麼。
老喬爾森聽到她的解釋,沒有放棄,“那小姑娘,麻煩你幫我徵詢一下,價格好商量。”
電話那頭的裴驍聽到溫以檸的聲音,眉頭蹙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