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驍的目光並沒有放在他身上,卻隱隱透著逼人的氣息,讓男子不自覺地慫了。
“快走吧。”
旁邊的人催促他。
“算、算你好運。”
男子好不容易憋出一個詞,轉頭離開,步伐有些不穩。
一旁的凌翼走上前來,看著男子的背影問道:“驍爺,需要找人教訓一下嗎?”
“嗯,讓他體驗一遍全身插滿管的感覺,不用多。”
“……”
這叫不用……多?
凌翼看著自家老大滲著血絲的肩膀和手心,忍不住開口:“您的傷口真的不處理一下嗎?”
“不必。”
裴驍斬釘截鐵道,垂眸看了一眼表上的時間,不緊不慢地扔下一句:“監控抹掉。”
說罷抬步朝貼在玻璃上的少女走去。
“是。”
凌翼回答。
就算驍爺不說,他也會抹掉溫小姐在驍爺身邊的所有痕跡,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另一頭,溫以檸正淚眼汪汪地看著病房裡面的人,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還沒看夠?”
她轉身對他道:“我想留在這裡看著何媽,你忙的話可以先回去,不用管我。”
“……”
她這是什麼態度?現在對他說話都不客氣了是嗎?
裴驍一把撈起她,踱步往外走。
溫以檸嘗試掙脫他的桎梏,“裴驍你幹嘛?你放我下來,我要待在這裡,萬一何媽醒了我不在……”
“別動。”
裴驍沉聲提醒道,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湊到她的耳邊,咬住她的耳垂,緩緩吐字:“再蹭,我褲子就要掉了。”
“……”
溫以檸低眸偷看了一眼他的褲沿,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這禽獸的皮帶哪兒去了?
她言辭要求道:“那你找人守著何媽。”
“求我。”
裴驍丟擲兩個字。
溫以檸瞪大了眼睛看他,在內心暗罵他卑鄙無恥,咬了咬牙道:“求你。”
“我不喜歡用說的。”
什麼意思?
恰逢兩人走到車庫,裴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把她塞進車裡,自己也跟著上車。
“今晚你能扛住幾次,我就找幾個人來守著。”
裴驍悠悠道。
“……”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溫以檸真恨不得砍他幾百刀。
禽獸本獸。
裴驍莫名地享受她這氣鼓鼓的樣子,實在是有趣極了,溼漉漉的眸子、泛紅的眼眶、眼尾綴的淚痣……生動非常。
這他想起一週前在船上,她的生理性淚水因他而剋制不住地湧出,淌在那顆淚痣上……
艹。
他忍不了了。
裴驍正欲提槍上陣,就看到她拍了拍車窗玻璃。
“我要下車買東西。”
裴驍蹙起眉:“要什麼,我讓凌翼去買。”
溫以檸回正身子,神色平平“哦,多買點套。”
“……”
氣氛沉寂。
溫以檸有些心慌。
過了幾秒,她的下巴被他高高抬起,她被迫看向他。
“不喜歡小孩?”
裴驍不緊不慢道。
“……”
溫以檸懷疑自己是魔怔了,居然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莫名的欣喜。
他不是應該暴跳如雷嗎?
這才是一個心高氣傲的禽獸的正常反應吧?
“嗯。”
她隨口道。
至少不喜歡和他的。
裴驍放開了她的下巴,唇角微勾,“巧了,我也不喜歡。”
說罷,他推門下了車,甩下兩個字:“等著。”
用在她身體裡的東西,怎麼可能輪得到別人來買。
“……”
溫以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呆滯。
他不喜歡小孩……那他在船上的時候為什麼不戴套?也沒主動要求她事後吃藥……
這男人搞什麼?
難不成……他對之前的女人都是採取“懷了再打”的措施?
溫以檸背後一陣發涼。
很快,男人便提著一個塑膠袋回來了,看上去,整個便利店裡的存貨都被他霍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