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燈光如晝。
裴驍穿著浴袍,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領口敞開,髮絲上的水珠滴落到臉頰,順著下頜滑入胸口,顯得性感不羈。
被他摟在懷裡的溫以檸偷瞄了一眼他的側臉。
看不出情緒。
跪在地上的女傭臉色慘白,渾身都在顫抖,低著頭,連看都不敢沙發上的男人一眼。
終於,她承受不住沉重的低壓,匍匐到他的腳邊,攥著浴袍的一角,哀求道:“裴先生……裴先生,我錯了,您原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溫以檸這才看出來,這位女傭的右腿呈現出不自然的彎曲角度,彷彿失去了支撐力。
他踢斷了她的腿?
溫以檸的頭皮一陣發涼,不自覺地捏緊了褲邊。
裴驍看了一眼女傭的手,眼神中的嫌棄彷彿要溢位來,“我裴驍還從來沒給過任何一個人第二次機會。”
說罷一腳踢開了她。
隨著一道骨骼碎裂的聲音,女傭連痛都來不及喊出口,就一頭昏死在地上。
“……”
溫以檸渾身一顫。
不過是勾引他而已,他上過的女人怕也不少,何至於踢斷別人的骨頭。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喜怒無常,隨心所欲,暴戾成性……當他厭倦了她身體的那一天,她的下場應該比這個女傭好不了多少。
“怕了?”
裴驍突然問道。
“……”
溫以檸反應過來,後知後覺轉過頭看他,接著搖了搖頭。
裴驍覺得她這副有怒不敢言的樣子簡直有趣極了,於是一把將她托起來,放到自己腿上,狠狠地親了下去。
“唔……”
溫以檸措手不及,想要去推開他,卻發現掌心傳來肌膚的觸感……這個男人的浴袍不知什麼時候開了。
她抽回手,模糊地喊道:“放開我……唔……”
卻換來男人更強勢的吻。
“……”
這麼血腥的場合下也能發情,真是個禽獸。
站在客廳四周的保鏢默默地集體轉身。
溫以檸感覺彷彿過了三輩子那麼長,男人終於放開了她。
“溫以檸。”
裴驍的拇指指腹來回塗抹著她的下瓣唇,“你讓我很滿意……只要你不逃,你在這幢別墅裡就可以說一不二。”
“……”
有毛病。
把她鎖在他打造的籠子裡,還指望她不逃,他怎麼這麼天真呢?
“當然你也可以逃一次試試看,這樣……你就再也別想從我的床上下來了,嗯?”
“……”
真夠瘋的。
溫以檸更加堅定了要逃出去的決心。
“聽到沒?”
裴驍加重了手指的力度。
溫以檸避開他的視線,看向地面,“嗯。”
得到滿意的答案,裴驍放開她,曖昧的氣息瞬間盡散,狹長的眼眸折射出一抹冰冷的寒光,轉頭示意保鏢把女傭潑醒。
很快,就有保鏢拎著一桶冰水回來了。
“嘩啦——”
地上的女傭驚醒,全身都溼了,被凍得瑟瑟發抖,卻還是怕得支起身,磕頭認錯,“裴先生,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您放了我,我保證再也不出現在您面前……”
女傭的額頭上都被磕出一個紅印。
溫以檸備受折磨,看著她的樣子,彷彿在看未來的自己。
“裴驍……算了吧。”
她出言替女傭求情。
身旁的男人聽到這句話,伸手取了一撮她散落在耳前的長髮,放在手心仔細把玩,“怎麼,對爬上你男人床的女人這麼心慈手軟?”
“……”
心慈手軟?他心狠手辣才對吧……不對,他才不是她男人。
“也對。”
裴驍話鋒一轉,“不聖母……怎麼當醫生?”
“……”
溫以檸全身一僵。
她是不是已經被他查了個底朝天了?那外公……逃離的難度好像遠比她想象的要大。
至於醫生……
溫以檸自嘲地一笑。
她連這個別墅都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也沒法再待在江城,還怎麼指望能完成學業。
裴驍指尖一用力,拉緊了她的髮絲,眼神犀利,“溫以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