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你怎麼這麼晚還過來。”獨孤博愣了一下，柔聲說道。
“你先回去吧。”他又看了看雪星親王的侍衛，揮手說道。
冰火兩儀眼的毒氣屏障也在獨孤博一念之下直接開啟。
“是，獨孤大人。”侍衛直接離開了這裡。
這會冰火兩儀眼之中，就僅剩獨孤博和獨孤雁倆爺孫。
“爺爺。”獨孤雁咬了咬下嘴唇，看樣子眼神有些失落，問道，“你能告訴我……當初殺死我爸爸媽媽的仇敵，究竟是誰嗎？”
獨孤博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怎麼……雁雁突然大半夜這個時候來找他，卻是問的這個問題。
他只好再度拿出以往用過無數次的藉口，柔聲說道，“雁雁，你現在實力還不夠，等到你日後修為高了，我再告訴你。”
以往獨孤雁聽到他的這一番說辭，都會是就此作罷，然後接著更加努力地修煉的。
然而這一次……
獨孤雁聲線有些顫抖，說道，“那……要修為多高才行？爺爺作為封號鬥羅都不能報仇嗎？殺死爸爸媽媽的也是封號鬥羅嗎？”
獨孤博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但還是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是……的。所以雁雁……未來等你變強了就行了，等到那一天……”
“爺爺。”獨孤雁卻是輕喊了一聲他。
獨孤博頓時看到了……獨孤雁美目中氾濫的淚水。
“爸爸媽媽不是被殺死的，而是毒發身亡的，對嗎？”她哽咽著吸了吸鼻子，問道。
獨孤博蒼老瘦削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瞳孔縮小至針狀。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獨孤雁，卻是嘴裡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
他現在的反應，徹底讓獨孤雁相信寧斐琉的實驗筆記裡是真的。
“他們……是死於自己體內的毒素，是死於我們家族傳承的碧鱗蛇毒。”獨孤雁眼角帶淚，卻是笑著說出了這一句話。
這一句話徹底壓垮了獨孤博。
這讓他想起了當年，兒子和兒媳毒發身亡的畫面。
兒子和兒媳的死亡並沒有多少痛苦，可獨孤博當時就那麼看著，就那麼看著！
他什麼都做不到，做什麼也都沒用。
以毒為封號的封號鬥羅，卻看著自己的親人毒發身亡，還是死於他們獨孤家的碧鱗蛇毒之上……
這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人生三大悲，莫過於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
而獨孤博卻是接連經歷了喪妻、喪子之痛，有的時候他真的在想，這是不是上天在懲罰他一直以來濫殺無辜呢？
現在孫女獨孤雁成了他最後的支撐。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想辦法解治那從孃胎開始侵蝕獨孤雁的毒素，一邊在瞞著獨孤雁這些事情。
而一直以來，他都保護得獨孤雁很好。
因為他毒鬥羅的名頭，沒有人敢惹他。
而且本來也沒人知道獨孤雁父母是死於碧鱗蛇毒這件事，再加上他那恐怖的威懾。
就算是有人知道這件事，也不敢亂講。
只是獨孤博也不知道，傳聞和流言蜚語是阻擋不住的。
他這樣也只不過是會讓聲音很難傳到他的耳朵裡，至於暗流之下，流言蜚語仍舊在湧動著。
現在獨孤博聽到了獨孤雁說出這一番話，卻是徹底暴怒了。
“雁雁，誰！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獨孤博眼中殺意大盛，怒聲說道。
見到爺爺獨孤博這樣，獨孤雁卻是慘笑一聲，然後說道，“是我自己知道的，不關其他人的事。”
尋常的時候，她都會進寧斐琉醫館後面的實驗室和住所，去看看寧斐琉做的那些實驗記錄或者他自己說的正在編寫的醫書。
可這個《碧鱗蛇毒實驗筆記》並沒有放在實驗室和住所隨處可見的地方。
而是放在了寧斐琉的枕頭下。
很顯然，他並不想讓獨孤雁知道這一件事。
如果不是寧斐琉醉倒，她抱著寧斐琉放回床上，剛好感覺到他枕頭下有東西，怕是她都看不到那本《碧鱗蛇毒實驗筆記》……
自然也就無從知曉這件事。
“是哪些王八蛋告訴你的！什麼人這麼大膽！？”然而獨孤博依舊暴怒，他眼泛綠光。
他決定了，一定要把告訴獨孤雁這件事的傢伙，給屠滅九族！
那個人家裡就是還有一隻雞也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