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一站一臥在小山上的一處開闊之地。
“黑龍”原本叫大黑,是一條大黑狗,小山嫌大黑這個名字沒氣勢,不配護山神獸的身份,“黑龍”則霸氣的多。
小山看了一眼趴在那的黑狗,很是不滿:“虧我還叫你黑龍,一點精神都沒有,待我成了仙人,有了仙府,你這個樣子怎麼護得了?我又怎麼教你琴棋書畫?到時如何與我月下彈琴,樹下對弈?又如何邊品茗邊研討書畫之道呢?”
大黑則是趴在兩個前爪上一副錯了的樣子。其實尚小山除了書法,其他三樣丁點兒不會,對了,下棋還是看過的。
村裡一棵大樹下,有兩個老頭經常在那裡下棋,每次都是寸步不讓,言語也是極盡打擊挖苦,到關鍵之處甚至擼胳膊挽袖子要打架一般。可當勝負分出之時又能邊喝茶邊聊天,尤顯自在悠閒。小山很是納悶同時也很羨慕,才有以上之言。
轉過頭來,尚小山舉目遠眺,目之盡頭,朦朦朧朧,思緒飄飛:彷彿乘千里快哉風,與大鵬齊飛,到天的盡頭去耍一耍。
忽然間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兩隻手抓住自己的腳踝,只一扯,就滾落了雲頭,周圍爆出一陣大笑。尚小山一個機靈,原來是小夥伴趁他出神將他扯倒在地。
“哎呀,仙人怎麼摔了個狗吃屎呀?”
“對呀,仙人怎麼灰頭土臉的?”
小夥伴們又是一陣大笑。尚小山跳起來大喝一聲:“呔!我把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妖怪,敢戲弄你家仙人爺爺,看劍!”掄起石劍就衝過去鬧成一團。還不忘了喊句:“黑龍快快助我!”
大黑抬了抬眼皮,又自睡了。
不一會兒,這群小子就都仰面朝天,呼呼喘氣。他們天天鬧,尚小山的幻想只不過是個新的由頭罷了。
躺了一會兒,小夥伴們便欲起身回家吃飯,見尚小山不動,便問道:“你這傢伙不餓嗎?”小山眼睛一翻:“仙人用吃飯嗎?”“呸!我們走,尚仙人是喝西北風的哈哈!”小夥伴們笑著回家了。
尚小山慢慢平靜了下來,整個攤在了地上,感覺自家也是一堆土,小石劍也化為了身體的一部分。一陣風吹來,山上格外空明,感到了身下的小草,樹上的鳥兒,風中吹來了葉子,自家又和葉子一起隨風遨遊。
“我成仙了!”
這時大黑走了過來,臥在了他身旁。一個小孩,一條老狗,清風徐徐,在小山上,在這天地之間酣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