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嘉景即位之前,是個閒散皇子,平生之志也是當個富貴王爺。呵呵,今日一見,當皇帝的果然都有野心。”
“福生子師兄,怎麼說?”
張符生有些愣愣的問道。
福生子看著濃眉大眼滿臉求知的張符生,有些無奈,暗想你這樣的就別想護國真人了好嗎?好好的做你的道德之士多好?
但還是解釋道:“符生師弟呀,你看那嘉景既收受了大覺寺的天龍金丹,又和我道教示好,討教內外丹術,一副明顯想長生不老的樣子。
若是這樣也不奇怪,歷代皇帝都想長生不老,可他還有意無意的打探封神一事,這就反常了。
儘管他表現出了剋制的好奇,與對長生的貪婪,但愚兄還是察覺出了他對鬼神的不屑,與那面孔之下的冷靜與野心。”
張符生懵懂道:“福生子師兄,我們見的是同一個皇帝嗎?為何我只覺得他是一個貪圖享樂的人呢?”
福生子紅潤的面龐逐漸轉黑,隨即放棄了對張符生的引導,“你呀你,這個皇帝是想將修行界也納入皇權之下呀!”
張符生先是一驚,而後哈哈笑了起來:“我看他是失了心智,我等俱是有法力神通的修行之人,豈能歸於世俗?他又憑藉什麼收服我等?”
“這嘉景是想憑藉這個超越乾盛帝的文治武功啊。此次封神就看各家手段了”,福生子凝重的說道,“符生師弟,有鑑於此,愚兄想和師弟先做過一場,點到為止,贏家代表你我二人,爭那護國真人之位。不知師弟意下如何?”
張符生思索一陣,訝聲道:“連盟?”
“不錯,你我皆為道教一脈,同氣連枝。天地元氣枯竭,致使道法神通減弱,鬼神不顯。而世俗的力量未受影響,相當於變強了。世俗皇帝有意插手,為保封神順利,故需你我聯手,以防生變。”
......
實際天地元氣枯竭以來,受影響最大的就是天符宗。
隨著聖人教化,民智逐漸開悟,無知無覺中,生民對於鬼神的態度悄然起了變化。
由最初的信仰逐漸轉變為敬而遠之,行得正者,問心無愧者,無懼鬼神;膽小者,虧心者懼怕鬼神;甚至大奸大惡之人,也無懼鬼神。
故鬼神之力,已不如從前,而主以符紙號令鬼神的天符宗才衰落了下去,被紫運宗漸漸取代了道教執牛耳的地位。
天符宗不得不求變,開始向偏重溝通天地之力轉變。
可轉變還未完成,就恰逢末法時代,人人修行艱難,於是復又弱了一層。
在這期間生民傘也易主,落到了紫運宗手裡。很有意思的是天符宗對此並沒有什麼表示,也沒有與紫運宗爆發大戰,彷彿紫運宗合該得到一般。
裡面的無奈也只有天符宗自己知曉了。
......
山河宗一行人下得亙心山來,往京城趕去。路上一位師叔給眾弟子講解封神一事,說到了這先天法寶。
“先天法寶啊,師叔,它得有多厲害?”
這位師叔看著這個年輕的弟子,和藹一笑:“那威能可難以想象啊。傳說它還未完全化形,介乎至寶與靈寶之間,但它卻關乎神明。各種鬼神都由它封得。你說厲不厲害?”
這個年輕的弟子一臉神往,繼續說道:“師叔那它怎麼封神啊?”
“生民傘上先顯化法相、神位、神名,再由道人加封生民傘上的魂魄為相應鬼神,然後他們各司其職,歸於秩序。
而行使封神者,則需藉助天下氣運凝聚之所在,即天下共主。
“雖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但願力封神法的存在使得封神有了可轉圜之餘地。故得爭一爭這護國真人。”
這位師叔看著這個年輕弟子,不由想起了文錦繡,內心嘆息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燕東來,文錦繡,行空,趙小明,分別為年輕一代較為出色的弟子,若不是末法時代,這四人恐怕早已是金丹人仙了。
如今天地元氣枯竭得以稍稍緩解,若說有人能借機結丹,恐怕不出這四人。
燕東來沒受傷的話,肯定是第一人選,可惜。
不過也看出到底紫運宗底蘊深厚,燕東來受傷還有福生子頂上。紫運宗生民傘在手,佔得先機,才提前培養出了應對封神的福生子。
其餘人等都不能與這四人爭鋒,此次就當歷練這些年輕弟子了。
這位師叔抬頭遠望,京城可見,暗自算了算時間,應該在當天到達,正好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