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山,你等魔頭罪孽深重,還膽敢打傷我師侄兒司馬青,罪加一等,快快自廢修為,讓貧道押你回宗門受審,或可活命。”
紫運宗!
尚小山看著這氣度不凡自稱福生子的道人,心中嘆息:“只躲禍這一條就該我隨黎真兒入恆蠻山。”
黎真兒倒是大眼圓睜,直盯著福生子說道:“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嗎?兩相爭鬥怪的誰來,只怪自己學藝不精。”
尚小山較之死去的那兩個僕從可強太多了,那兩個僕從本是黎真兒順手下蠱降服,也未挑揀,尚小山可是下了情人蠱的。
福生子說道:“你蠻族行事不次於魔門,甚至陰損更甚,理當一併受審。你蠻族在恆蠻山好好待著也就罷了,還出來作妖,貧道見一個就抓一個。你這區區蠱術就停了吧,於我用處不大。”
黎真兒並不意外她的蠱術對福生子無效,這個道士確實不簡單。索性將身上蟲蟊一股甩出,而那長尾噬金蜈也隱於其中。
福生子揮灑拂塵輕描淡寫將這些蠱蟲一一擊落,他的注意力大部分在尚小山身上,他可是知道魔門之前的名號太上劍宗的,那可是當年稱霸一時的宗門,其根本道法太上劍訣更是一等一的殺伐之法,否則焉敢以太上為名?
司馬青醒來詳細的講述了經過,更是添油加醋以掩飾自己之無能。其實不用他講紫運宗掌教及幾位長老豈能不知太上劍訣的厲害?三百年前正是以紫運宗為首聯合天下共七大門派才剿滅太上劍宗,道門豈容有人以太上為號?道教至高神三清之一為太上道祖,以太上為名,致天下道教於何地呢?
當年之戰慘烈無比,太上劍宗不愧太上之名,殺的七大派直接有四大派在此戰斷了傳承,除了與太上劍宗頗為曖昧的碧波派未參與得以保全,只剩下紫運宗,大覺寺,山河宗傳承未絕但也是元氣大傷,近來才緩過勁來。
此戰再慘烈經過三百年的時光也漸漸消逝,加之倖存三宗對此戰默契的諱莫如深,只有一些老古董還記憶猶新,現在年輕一代誰還知太上劍宗,只知魔門且欲殺之而後快,以顯自己之威名。除魔衛道,揚名天下不外如是。
福生子大半精力感應著尚小山的一舉一動,未曾注意混在蠱蟲中長尾噬金蜈的不同,加之黎真兒的有意隱藏,令此蠱蟲如其他一般被擊落在福生子腳邊。
尚小山見自己的提防的長尾噬金蜈隨意被擊落,也不漏聲色,只是將氣機鎖定,牽扯福生子注意力配合黎真兒的行動。
這時黎真兒窺得福生子的一個破綻,尚小山適時的做出發動之狀,令其無法注意其他,那長尾噬金蜈受黎真兒操控暴起一口咬在了福生子的腿上大快朵頤,並試圖往裡鑽。
福生子一聲怪叫,暗恨自己脫大,任由這蠻族小妞施為,運氣全身法力將蠱蟲振飛,此時尚小山也顧不得傷勢加重,一股白芒噴出直取福生子。
福生子就感覺一股凜冽的殺意襲來,不由得大喝一聲,鬚髮皆張,道袍鼓起,運起全身法力舉起拂塵一擋,堪堪抵住了白芒,卻被擊退到了門外,左腿被咬之處一陣鑽心的疼痛,傷口瞬間發黑腫起,顯然這蠱蟲毒性不一般,哇哇大叫:“好一對狗男女,竟然暗算你家道爺!”
尚小山哇的吐了一口血,趕緊召回枕杖清風,不由得神情凝重,果然傷勢加重了。
黎真兒見狀也知兩人手段盡出,無力擴大戰果,又是一堆蠱蟲射向門外也不看戰果,拉起尚小山撞破客棧朝恆蠻山逃去。
那福生子也是久不下山,只是苦修以求仙道成就長生不老。只是始終不得寸進,這才想以功德證道,以為一個小輩還不是手到擒來,哪知其與蠻族勾結,一時不察,被暗算了一記。當其擊落蠱蟲後那兩人已不見蹤影。
貧道還是祛毒養傷去吧,否則道體有損更是成仙無望。
尚小山與黎真兒一路逃亡,不敢有半點停歇,靠了暗算才得逃出,否則根本不是福生子對手。
一口氣逃出五十餘里,見福生子並未追來,才找了個僻靜之所打坐恢復,然後繼續逃亡。按黎真兒所言一旦逃入恆蠻山就是天高任鳥飛。
蠻族人對道教也不甚感冒,甚至仇視,好像與其信仰有關。據黎真兒告知,蠻族受道教所害才偏安一隅,在恆蠻山避世才得以保全。具體黎真兒也不甚瞭解。
終於兩人進入了恆蠻山,迎面而來的是一股蠻荒氣息。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無數的參天大樹,灌木叢生。就連蚊蟲也較之外面個頭更大。更別說那毒瘴沼氣,若不是有黎真兒引領,怕是會埋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