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隨手撣了撣那身灰布麻衣,普普通通的臉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慢悠悠說道:“太上忘情道麼?既如此,便送你一招。”
平平無奇卻又暗含玄奧的一指遞向了韓水清。
尚小山眉頭一皺,嘀咕道:“你湊什麼熱鬧?”
來不及多說什麼,噴出枕杖清風劍丸,迎風化作一道白茫茫的劍光:一鶴排雲上碧霄!
想用最迅捷的一招攔下這一指。
可那人早就備好了下一招,“慢來慢來,你的在這裡。”
同樣一指指出,與方才毫無氣象的一指不同,這一指劍氣縱橫,竟構成了一座劍陣,將尚小山困在了裡面。
顧神風見狀,不顧自己連番大戰已疲憊不堪的身體,將扇子豎起就要再次施展請神術。
來人呵了一聲:“你還湊什麼熱鬧呢?”
一個眼神看過去,一隻巴掌大小活靈活現的猴子,揮舞著一條大棒,就鑽入了顧神風眉心。
顧神風都來不及阻攔,也可以說壓根兒阻攔不了,這只是那人的一個意念,直接在顧神風腦海顯化,怎麼阻攔?
“你小子再來腦瓜瓢兒就要裂開了呀,我與顧家有些緣法,好好參悟吧,順便歇會兒,那一對兒小年輕也沒事兒哈,放寬心放寬心。”
這人說話像聊天兒似的,但別有一種讓人放鬆的力量,顧神風盤坐在地,參悟起了那個小猴子。
韓水清手掌按劍,卻未拔出,身姿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時而皺眉,時而嘴角含笑,清冷的臉上卻是情緒起伏。
而尚小山那邊真是熱鬧多了,離多遠都能感覺到那生生不息,源源不絕的劍氣。令趙真穎幾人不得不遠離了劍陣,生怕傷著了自己。
那人衝趙真穎幾人招招手:“來來,到這邊來,我這裡有點瓜子,你們吃不?”說著還真掏出一把瓜子,見幾人沒有表示,就自顧自嗑了起來。
那個中年人看了眼劍陣,與那人保持了一定距離,躬身說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便是傳說中的諸劍陣吧,可是散仙萬求前輩當面?”
那人笑呵呵的說道:“呵呵,是我。”
“晚輩山河宗顏巖,見過前輩。”語氣倒是不卑不亢,只是禮數週全,無過多情緒。
散仙萬求!
好傢伙!傳言散仙萬求已活了近三百年,修得金丹,得人仙之位。這傳說中的人物竟然到了眼前,可這風格也太不拘一格了吧。
一身粗布麻衣,腳蹬布鞋,還有個補丁,頂著個寸頭,手裡一捧瓜子,咔咔的嗑著,往地上那麼一坐,哪有一點人仙風采?倒像是鄰家王大爺聽著幾個老太太在那傳閒話,一副看戲的樣子。
雖說是人仙,畢竟三百年前的人物,僅僅也是一點傳說流傳,作為儒教,山河宗也是有一群指點天下英雄的人。散仙在山河宗的評價並不高,出身卑賤,東拼西湊練出了名堂,結了金丹估計品質也高不到哪去。法術神通可能多些,但駁雜不堪,無緣大道。
也就自創的諸劍陣有點看頭,但說白了就是入流不入流的劍法他都學,擺在一起湊了個劍陣,高明不到哪去。
山河宗掌教真人趙川對萬求倒是有些欽佩的,否則也不會有之前文錦繡對趙小明說的欽佩之言,文錦繡可不敢替師父亂說話。
但是趙川真人也不會見人就說欽佩散仙萬求,再加上時間的流逝,代代新人換舊人,正魔大戰之後,世間少有金丹人仙行走,年輕一代初生牛犢,正是“天老大,我老二”的時候。山河宗又為當世大宗,宗內年輕一代眼界頗高,只覺本宗才是天下第一大宗,自然不會信傳聞。
世間就是這樣,年輕一輩對老一輩的人和事多是不屑一顧,等到了一定年紀才知道深淺。
再加上萬求的形象實在不像高人,顏巖都懷疑此人是不是散仙萬求了。
趙真穎倒是沒那麼多顧慮,大咧咧的說道:“你真是散仙嗎?快快幫我把那三個人擒住,押回山河宗,我定會求掌教真人老祖多多賞賜的。”
“真穎,不得無禮。”
顏巖假模假樣的呵斥了一句,並對萬求說道:“前輩不要介懷,這丫頭乃是我山河宗掌教真人的嫡親血脈,她祖父,曾祖父,曾曾祖父未成金丹,已經仙去。而她是隨父親流落人間,故她父親並未得靈氣滋養,也已病去。她三年前才為掌教真人算出所在接回亙心山,是以很是得全宗寵愛,被慣壞了。”
萬求還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吐了口瓜子皮,說道:“沒事兒,沒事兒。女娃娃告訴我,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