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白山龍穴前,冒著熱氣的池子旁的四角涼亭裡,尚小山看著眼前莫名有些熟悉的老道士,疑惑的問道:“小子能幫道長什麼忙呢?”
“孫府狐仙,待你能力足夠時,幫我徹底斬斷他們的關連。”
陡然間一段記憶浮現在腦海,尚小山脫口而出:“是道爺你!”
“不錯,你想起來了。”
陳昔文之前和丁、常二人驚異三人都與尚小山打過交道,少不了會談到尚小山。
從交談得知尚小山修煉了九轉化脈玄功,也就察覺到尚小山不記得自己了,才會以狐仙喚回他的這段記憶。
更關鍵的是,陳昔文聽到袖裡乾坤時,心頭生出了些許感應,這必有緣由。
也許這袖裡乾坤會有一些有意思的發現。
他料定尚小山會答應,因為他知道尚小山為什麼會要,是想參照一下,看有沒有機緣擺脫那詭異的九轉化脈玄功啊。
而後果然就聽見尚小山說道:“道爺,我答應了。”
不答應也不行,畢竟是尚小山更需要,沒有討價還價的底氣。他不答應,於陳昔文而言並沒有損失。
“這大陣要從風水講起。風水本質是天人合一,人舒適順遂的在這天地之間。”
似乎知道尚小山聽不懂,老道士往椅子上癱了癱,繼續說道:“風水以人為本,就是為了讓人身心愉悅,從而念頭通達,萬事順遂。
有個規矩你想必聽過,就是床頭為何不能正對銅鏡?”
尚小山點點頭:“老人說會招邪煞,令人中邪。”
“這都是半吊子風水先生混吃混喝的說法罷了。你半夜睡覺迷糊醒來看到有張人臉在那裡,會不會嚇一跳?”
尚小山想了想說道:“多半會嚇一跳。”
這時尚小山有些明白了。被嚇一跳,最起碼得緩片刻,之後還能不能睡著也難說。更有甚者會失了神,就是所謂撞邪。
故這個風俗規矩流傳了下來。
千百年來,這樣的規矩風俗不知有多少,幫助人們選擇了宜居的地脈水紋,造就瞭如今人們房屋居所的佈局。
一個舒適明亮的居所,相較於洞穴,確實更令人心曠神怡,少病少災。
只是這些規矩風俗背後的道理卻是少有人知了。若不是老道士說,尚小山也不知道床頭不能正對銅鏡的道理是如此簡單。
也許正是因為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才造就了那些招搖撞騙的“大師”們。
果就聽到老道士說道:“風水於我華夏乃一大事,故催生出了風水先生這一行當。這一行當的先行者們苦心孤詣,探究天地間的規律。
這一行當極盛時,便是將龍脈與一國之運關聯,所謂得龍脈者有開國之資,乃真龍天子。從而千百年來,這如同至理般深入人心。
這樣國運,人心,地脈水紋,便透過龍脈這一風水學說,緊緊連在了一起。風水之道豈有不強盛之理?稱其有改天換地之力不為過。
正因為強盛,太有利可圖,什麼人都鑽了進來……”
說到這裡,老道士感嘆了一下,繼續說道:“扯遠了呢,九鼎斷龍陣,就是將大元人心國運,即所謂龍氣,與令白山龍脈剝離開來,給龍脈節流。”
“也就是說,龍氣生於人,因為風水之道卻又長於龍脈?”
“不僅如此,龍脈也是生於人,而長於地脈。”
尚小山思索了起來,若將九轉化脈玄功比作龍氣,那就是生於自己長於自己,倒是有相似之處。而不同就是隻有一個自己,實際真氣也是自己。
“能成功嗎?”他有些許希冀。
若是斷脈不成,那或許參照之效也不大了。
“老道也不知道,風水,玄也。”
尚小山輕吸了口氣,卻也沒有太大波動,本也是不確定的事。
“多謝道長解惑。”
隨後便從袖裡乾坤界中取出紙筆將袖裡乾坤術謄錄下來交給陳昔文。
陳昔文接回來看了看,眼中便精光一閃,但沒說什麼。
看完後便將其交給丁、常二人觀看,而他卻飛速的掐算起來。
丁、常二人本來滿臉無所謂,但見陳昔文做派,不由認真了些。
只見老道士先是手指都出現了殘影,而後越算越慢,口中唸唸有詞,豆大的汗珠也順著清爽的雙鬢流了下來。
四角亭中的幾人全都盯著老道士,四周都靜了下來,就連池子裡的熱氣都放佛感到了凝重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