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藍天,樓船破浪,陽光灑在甲板上,映照著一片金光。
陸瑾萱起初還倚著船舷,眺望著遠方逐漸縮小的海岸線,思緒萬千。
可時間一長,海天一色的景色便顯得單調起來。
幸好有胡心悅相伴,這位胡家大小姐雖然性子驕縱了些,但到底也是個妙齡少女,嘰嘰喳喳地說著趣聞軼事,倒也沖淡了不少旅途的枯燥。
她們一起玩投壺,一起討論新出的胭脂水粉,甚至還比賽誰能用絲線繡出最精緻的蝴蝶。
船尾的桅杆上,章玉溪一襲紅衣,悠閒地斜倚著,手中握著一根釣竿。
說是釣魚,卻更像是消遣。
魚鉤上掛著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時是一顆鮮紅的果子,有時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甚至還有一次,他竟然掛上了一隻活蹦亂跳的蟈蟈。
自然,魚簍裡空空如也。
過路的船員好心提醒他換個魚餌,他卻只是擺擺手,豪邁一笑:“釣魚嘛,釣的是個心情,在乎那麼多作甚?”說罷,又換上了一朵顏色豔麗的不知名野花,繼續他那“獨釣寒江雪”的姿態。
他時而仰頭望天,時而低頭輕酌一口酒葫蘆裡的佳釀,彷彿天地間只有他一人,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他……真的在釣魚?”攬月停在桅杆頂端的橫木上,歪著頭看著章玉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攬月撲閃著翅膀,從桅杆頂端輕盈地落到章玉溪身旁,脆生生地問道:“妖王,您釣的是什麼魚啊?我怎麼瞧著你這魚餌,像是專門用來招蜂引蝶的?”章玉溪哈哈一笑,也不惱,只道:“小雀兒好眼力,本王釣的可不是一般的魚,是‘千羽魚’。”攬月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千羽魚”指的自然是千羽一族。
她心中暗歎,赤練妖王看似閒散,實則時刻保持警惕,暗中防範著千羽一族的突襲。
與此同時,在樓船底層的封閉石室中,陸宇航盤膝而坐,面前擺放著一方小巧的煉丹爐。
爐火熊熊燃燒,映照著他稚嫩卻專注的面龐。
青風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眼中滿是讚賞。
陸宇航小小年紀,煉藥天賦卻異於常人,對藥材的屬性和火候的掌控都精準得令人驚歎。
只見他雙手翻飛,靈巧地將各種藥材投入丹爐,同時控制著爐火的強弱變化。
不多時,一股清香便從丹爐中飄散開來。
其他煉藥堂的弟子聞到這股藥香,也紛紛受到鼓舞,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閉關煉藥。
突然,甲板上傳來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魏七爺,您這是……”錢鋒手持一柄短劍,劍尖直指魏七爺的咽喉,卻不敢再進半分。
錢鋒一襲青衫,身形矯健,在甲板上舞動著一柄短劍。
劍光閃爍,寒氣逼人,一套劍法被他演繹得行雲流水,虎虎生風。
從清晨到日暮,他都沉浸在劍法的修煉之中,汗水浸透了衣衫也渾然不覺。
望月堂的弟子們原本懶散地躺在甲板上曬太陽,卻被錢鋒的刻苦所感染,紛紛起身,拿起武器開始操練。
暮圩見狀,心中大喜,特意將錢鋒拉到靠近一側的甲板練功,希望用他的勤奮來激勵望月堂的弟子們。
魏七爺負手立於船頭,眺望著遠方波濤洶湧的海面。
他此行本是為了尋找幾種稀有的靈藥,聽說京都帝國的皇家藥園中或許會有,便動了前往京都的念頭。
原本他打算跟隨皇室武堂的船隊一同前往,但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跟著陸瑾萱一行人更為方便。
一來,陸瑾萱精通煉藥之術,或許能為他指點一二;二來,他對錢鋒這孩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借此機會好好觀察一番。
錢鋒的劍越舞越快,劍氣縱橫,在甲板上颳起一陣旋風。
突然,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劍,警惕地看向四周。
“好小子,劍法不錯嘛!”魏七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錢鋒的身後,笑眯眯地打量著他。
“前輩過獎了。”錢鋒恭敬地行了一禮,心中卻暗暗提高了警惕。
魏七爺的實力深不可測,他絲毫不敢大意。
“來,跟老夫過兩招。”魏七爺話音剛落,身形一閃,已經到了錢鋒面前,一掌拍出。
錢鋒連忙舉劍格擋,只聽“鐺”的一聲脆響,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震退數步。
他穩住身形,眼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