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悅斜倚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把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陽光透過船帆的縫隙灑下來,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自從那日談同恩為她擋下飛濺的湯汁,兩人的關係似乎更近了一步。
她每日裡除了幫弟子們縫補衣物,刺繡荷包,便是看著談同恩變著法子“折騰”那些弟子。
一會兒讓他們扎馬步,一會兒讓他們練習劍法,美其名曰強身健體,實則捉弄居多。
弟子們雖然叫苦不迭,卻對她十分客氣,甚至隱隱有些討好。
畢竟,誰不想從這位煉藥堂的未來“夫人”手中得到幾顆靈丹妙藥呢?
與此同時,另一艘船正緩緩駛離碼頭。
這艘船通體金黃,雕樑畫棟,船帆上繡著金色的龍紋,正是皇室武堂的大船。
汪嶽明站在船頭,頭戴金冠,手握權杖,身披黑色斗篷,整個人散發著威嚴的氣勢。
他一聲令下,大船緩緩啟航。
兩側的護衛船如同眾星拱月般護衛著它,浩浩蕩蕩地駛向大海。
碼頭上的百姓和船隻紛紛避讓,不敢靠近這艘象徵著皇權的巨船。
海風獵獵,捲起汪嶽明斗篷的一角,露出他嘴角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此番前往京都帝國,他勢在必得。
而此刻,茫茫大海上,章玉溪從海底一躍而出,卻發現原本停泊在此的船隻早已不見蹤影。
“怎麼回事?船呢?”他環顧四周,只有無邊無際的海水,哪還有船的影子。
魏七爺從海水中探出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同樣一臉茫然,“奇怪,明明約好在這裡會合的……”
“罷了,既然船已不在,在此苦等也無益。”章玉溪眸光一冷,當機立斷,“我們先尋個地方落腳,再做打算。”
魏七爺點點頭,表示贊同。
兩人各自施展神通,在海面上尋找可以落腳的島嶼。
數日過去,兩人竟意外地磨合出一套獨特的溝通方式。
章玉溪性子急躁,習慣了用妖力直接探查,而魏七爺則更傾向於用古老的占卜之術。
兩人一個主攻,一個主守,倒也配合得相得益彰。
就在他們快要放棄的時候,遠處那艘金碧輝煌的皇室武堂大船,如同海市蜃樓般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兩人心中一喜,以為是接應他們的人終於來了。
然而,隨著船隻越來越近,他們才發現,這並非他們要等的那艘船。
希望破滅,失望的情緒在兩人之間蔓延。
魏七爺看著那艘遠去的巨船,喃喃自語:“看來,咱們的船是真的找不回原路了……” 章玉溪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著那艘船,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片刻後,他突然開口:“魏七爺,你看……”他指向那艘漸漸遠去的船,“我們,或許可以……”
海風呼嘯,捲起章玉溪墨色的長髮,他眸光閃爍,帶著一絲決絕。
“與其在這茫茫大海上漫無目的地漂泊,不如……”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那艘金碧輝煌的船上,“借他們的船一用!”
魏七爺先是一愣,隨即撫掌大笑,“妙啊!這皇室武堂的船,速度快,防禦強,若是能借此前往京都帝國,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他搓了搓手,眼裡閃爍著精光,“只是…這船上高手如雲,怕是不容易啊…”
章玉溪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容易?那也得試試!總比在這大海里等死強!”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金光,朝著那艘巨船飛掠而去。
魏七爺見狀,也不敢遲疑,連忙運轉靈力,緊隨其後。
皇室武堂的大船上,靜堂弟子們正列隊操練。
忽然,兩道身影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甲板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弟子們頓時亂作一團。
“什麼人?!”
“敵襲!”
弟子們紛紛拔出武器,將兩人團團圍住。
章玉溪負手而立,神色冷峻,強大的妖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魏七爺則是一臉笑眯眯的模樣,彷彿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敵意。
“去稟報你們堂主,就說故人來訪。”章玉溪語氣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早有弟子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跑去稟報汪嶽明。
汪嶽明正在船艙內享受著美酒佳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