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無法擊碎的磐巖,也會在時光的沖刷之下磨損。只是我一直說服自己,磨損出裂紋的那一天還沒有來臨而已。”
鍾離意味深長的看向了站在熒身後琿緣,繼續說道:“直到某個微雨的白日,我在港口漫步,聽到一個包工頭對工人的誇獎:「你完成了你的職責。現在,去休息吧。」那時,我在來往的人群中駐足良久,心中不斷自問:「我的職責...又是否已經完成?」”
說著說著,鍾離臉上就不自覺的流露出了疲倦的表情。但沒持續多久,鍾離就收斂起了這股倦意。
“但當我開始考慮是否應該退下神位時...我才發現,我還有許多無法離開的理由。與神同行之地,璃月,它是否已經做好進入下一時代的準備?我必須創造一次認真觀察的機會,然後再作決定。所以我才設計了這次假死,將公子、仙人與璃月七星,一同捲入混亂之中...”
回顧起整件事情的經過,熒問道:“就算失敗,你也還有後手吧。”
“沒錯,這就是為何我將神之心保留到了現在。”
鍾離回答完,派蒙試探性的問道:“也就是說,如果一切混亂都到了沒法收場的地步,你就會親自出面,用神力最後為璃月壓服一次危機?”
切換為玲玲面板的琿緣走上前,肯定了派蒙的猜想。
“這對帝君來說輕而易舉。只不過若是真的無法收場,他還想過退休生活的話,說不定會讓我來繼承巖神的位置,自己去逍遙快活呢。唉,不過現在看來,璃月這超乎想象的成長速度,應該是輪不到我上任帝君之位了。”
鍾離聽完琿緣說的話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啊,卸下了身上的萬斤重擔,不論是誰,都會感覺到輕鬆,忍不住笑起來。
“此次所有事件的最終解決方式,令我感到超乎預期的滿意。世外隱居的眾仙...他們所知的資訊最少。但他們先是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剋制,又在危難時願與七星合作,最後還嘗試理解了民眾的心。”
收斂起笑容,鍾離偏著頭斜著眼看著身後的執行官女士,繼續說道。
“這位女士...作為冰之神派來完成「契約」的使者,在我的要求之下,全程瞞過了她的同僚,公子,沒有洩露自己所知的真相。”
移開視線,鍾離重新看向了熒。
“我本人則是以凡人「鍾離」的身份行走,最終也以這凡人身份踐行了璃月的傳統。這趟旅途,感謝你與我同行,旅行者。以上種種,都在我計劃之內。唯一超出我預想之外的...是璃月七星的行動。我對他們的期待,原本與仙人相同,守護璃月即可。但他們最終交出的答卷是:藉此機會取代神明,利用我「死」之後的真空期,迅速掌控璃月的所有權力”
聽著鍾離的描述,派蒙震驚道:“咦——?聽起來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鍾離聽見派蒙的想法,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倒覺得這樣很好。這也是我曾經一邊擔心為時過早、一邊隱約期待終要到來的事...是對我這個舊日神明的真摯踐行。”
聽到這裡,達達利亞雙手抱胸,不滿了起來。
“喂,那我呢?你們把我耍得團團轉,不向我表達一下歉意嗎?”
女士用嘲諷的語氣回應起了達達利亞。
“呵呵...不如對你說聲謝謝吧?你的「攪局」其實也是「局」中的一部分,巖神應該感謝你的精彩演出才是。若不是你創造了仙凡與魔神一戰的巨大壓力...那麼巖之神手中這塊把玩了幾千年的石炭——璃月,也無法成為熠熠發光的鑽石。”
達達利亞皺起了眉頭,回懟道:“嗯?為什麼你站在別國的神的角度,諷刺自己的同僚?想打架嗎?”
熒看著與之前和自己戰鬥時,反差巨大的公子,有些不忍直視。
“公子真是太丟人了。”
熒這麼一說,公子的怒氣瞬間啞火了。
丟不起面子,公子假裝生氣的說道:“啊,可惡...「看破不說破」,璃月人沒有教過你嗎...咳咳...”
看著丟盡臉面的公子,女士笑了起來。
“呵呵呵...那麼,神之心已到手,閒談也無意義,你我還是先回「至冬宮」覲見女皇吧。”
達達利亞冷靜了下來,心裡嫌棄,但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回應起了女士。
“唉...好吧,不過我要晚點回去。我可不想與你同乘一條船。”
女士很清楚公子的意思,懶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