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生產隊,今日的工分已掙到了便可以休息了,看時間還早,何麥穗準備上山去走一圈,看能不能用彈弓打到野兔野雞啥的。
揹著竹筐,竹筐裡放著把鐮刀,再拿著彈弓就往山上去了。
田裡還有社員在賺取今日的工分,見到她時還打招呼,“穗丫頭,又去割豬草啊?”
何麥穗將彈弓藏在兜裡,並不想有人知道她帶了彈弓,“嗯,是的。”回答完後,她徑直往山上去了。
山裡鳥語花香,清脆悅耳動聽。她晃著彈弓哼著歌,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山口。
首先事當然是割豬草,割豬草的同時看能不能找到些中藥草。
壓了又壓,直到實打實滿滿的一竹筐後,她才揹著竹筐,邊觀察周圍的響動。或許沒有了弟弟在身旁嘰嘰喳喳,周圍的一切輕微響動都顯得很清楚。
往更深處走了幾百來米,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涼涼的,她看了看天上的麻雀,想著要不要打幾隻麻雀打打牙祭。
突然左耳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悄悄轉過身聞聲看去,發現兩側的的草動靜還挺大。
剛要靠近,一個黑影躥了出來,嚇得她心臟“撲通撲通”地直跳。
她還是瞧到了個大概,是小野豬,不是成年野豬。
往左邊更深處跑去了,何麥穗冷靜下來後,輕手輕腳地往那邊靠,她明白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不強求能打到這頭野豬。
再加上她手上的是石子,並不是弓箭利刃。野豬皮糙肉厚的,不足以致死。
最後,野豬跑了。但她獵到了野兔,灰色的皮毛,肥碩得很。再將它藏於豬草間,何麥穗揹著竹筐高興地下了山。
靠山吃山,她每次進山都有收穫,真好啊!
回到家裡,弟弟已經放學回來了,“姐,你又去山上吶?明天放假,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她將竹筐放在梯坎上,然後將豬草抱出來,再將野兔提出來,弟弟很驚喜,但下意識還是顧及到旁邊院的人,小聲地誇獎道:“姐,你也太厲害了吧!”
“弟弟,這次的兔子,我會拿到集市上去賣了。”
弟弟很懂事,神情雖有些失落,但還是點點頭。
“我本來遇到了一頭小野豬,奈何它的速度很快,並且皮糙肉厚石子可打不穿,所以沒能獵到。”
“姐,我們韓老師說了,空有力氣不夠,還得有把好利刃。”
聞言,何麥穗贊同地回答:“對,所以我看有沒有機會做把弓箭。”
弟弟語氣好奇且疑惑,“姐,做把弓箭很複雜嗎?”
她颳了刮弟弟的鼻子,“當然很複雜,你以為跟你玩的小弓箭一樣,我要做的弓箭不但需要榆木,還需要豬皮,還需要牛角與牛筋……,更別提箭了,總之很複雜的。”
看到弟弟撇了撇嘴,“這也太複雜了,我寧願不做。”
“知道複雜就想打退堂鼓,這樣永遠成不了事!”
弟弟知道她說得有道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晚上,媽媽給出一張糧票與一張貳角錢,“家裡沒麵條了,豐收去買把回來。”
弟弟接過錢,撒腿就往代銷點跑,而她自然是燒灶火煮豬食。
很快弟弟就將麵條買回來了,聽到媽媽說:“晚上就吃鹹菜麵條怎麼樣?”
她與弟弟不挑,連連點頭。
麵條裡的菜葉子裹滿了湯汁,相當好吃。一口氣吃了兩碗麵條,她的肚子飽飽的。
收拾完灶屋,何麥穗帶著弟弟開啟了很久沒開啟的雜物間,只因這裡大多數都是爺爺留下來的東西。爺爺去世後,奶奶要把這些代表爺爺曾經來過這個世界的東西全扔掉,是她帶著滿腔的怒火用錢買了下來。
當然誰讓她不爽,她就給誰心裡添堵,於是對著奶奶一頓怒罵,“你為老不尊,爺爺在世您就水性楊花,惦記著你那發展成筆友的一生摯愛。厭惡爺爺,現在連爺爺留在世上的最後一點東西都不放過,你不要了這張老臉!我告訴你,就算你丟了爺爺的東西,那你也不能清清白白地肖想你那筆友,畢竟血脈傳承了,大伯,我爸,小叔,都流淌著爺爺的血脈!這是你一輩子都丟不了的!”
當然奶奶那張臉頓時白了,之後更是看她不順眼了。
何麥穗走進雜物間,摸了摸爺爺留下來的東西,吸了吸鼻子,她現在其實能穩住情緒了。
轉身間,她便看到了掛在牆上的弓箭。是了,她的這身蠻力全是遺傳的爺爺,小時候騎在爺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