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只是因為怕糧倉受潮浸水嗎？”
&esp;&esp;馬步芳不回答鐵菩薩的話，也不去看他，只是就著兩個盤子中的小菜吃了起來。
&esp;&esp;“馬兄是聰明人，但也是仁義之人，為什麼狠得下心淹死山下那麼多人？”鐵菩薩繼續追問道。
&esp;&esp;馬步芳僵硬的咀嚼著嘴裡的飯菜，實際上他根本就嘗不出飯菜的味道，因為他的心滿滿的被人命塞滿了，是啊！山下數千居民死在自己手下，這種負罪感讓他幾乎崩潰！
&esp;&esp;在所有的寇兵看來，馬步芳掘開洞湖放水，降低了洞湖水位，便是為了保全天柱山中的糧倉。
&esp;&esp;但是鐵菩薩知道，馬步芳絕對不會因為糧倉而放水殺人！
&esp;&esp;“馬兄難道不想告訴我嗎？”鐵菩薩在馬步芳的身邊坐下，認真的看著他問道。
&esp;&esp;“三千八百條人命……”馬步芳薄薄的嘴角抖動了下，嘴中呢喃，精光閃爍的眸子中也閃過幾分灰暗頹敗之色。
&esp;&esp;“是啊，幾十個村鎮都被毀了，重建更加麻煩1鐵菩薩半是感嘆、半是激將的說道。
&esp;&esp;馬步芳卻豁然轉頭看向了鐵菩薩，眼神陡然銳利起來，問道：
&esp;&esp;“大師覺得我殺孽太重？”
&esp;&esp;“知錯能改便可！無所謂殺孽1鐵菩薩苦笑。
&esp;&esp;馬步芳笑了起來，笑容愴然：
&esp;&esp;“大師覺得數十村鎮很重要？我卻不覺得！自從我跟隨魏帥起兵以來，攻城拔寨，毀掉的村寨豈止千百座！我們自己稱為義兵，但實際上只是寇兵而已1
&esp;&esp;馬步芳抓著酒壺灌下一口酒，繼續道：
&esp;&esp;“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我過夠了！也累了，我可以一死了之，但是手下還有數萬兄弟，魏帥還有十萬部下！這些人何去何從？從前天見到大師的時候，我就知道大師是為了勸降而來的。既然大師都肯為公主勸降，那麼我相信公主是可以託付之人1
&esp;&esp;馬步芳再次轉頭看向鐵菩薩，眼光灼灼像是兩團火，又像是要看進鐵菩薩的心底一樣。
&esp;&esp;見到馬步芳如此眼神，鐵菩薩明白：馬步芳是想從自己這裡聽到確實的回答！
&esp;&esp;“是！我是為公主勸降而來，世人都說鳳南歌是魔鬼！但小僧自從見到公主以來，卻不曾見傳聞中的魔鬼！只看到一個嘔心瀝血為國的勞碌公主！她會殺人，但殺人是為了救更多的人！她會頒佈各種奇怪的法令，但每一條都有益於民！前些日子公主頒佈的養老銀條例你也知道，但是你們不知道國庫空虛成了什麼樣子！公主在忙碌之餘還要絞盡腦汁的發明各種商品賺錢！試想哪一個皇室有公主這般拮据？1
&esp;&esp;聽到鐵菩薩的話，馬步芳臉上露出了輕鬆和釋然的表情，但是細看之下會發現他臉上這種表情是決絕赴死之後的放開和釋然心安。
&esp;&esp;“公主我沒有見過！但是我知道她的養老銀，所以我願意相信公主！我希望公主可以善待魏帥和十萬兵1馬步芳喟然道。
&esp;&esp;鐵菩薩皺起眉頭，盯著馬步芳問道：
&esp;&esp;“但是這跟你掘開洞湖有什麼關係？難道天柱山中的糧倉真的這麼重要？”
&esp;&esp;馬步芳笑著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esp;&esp;“天柱山中糧倉乃我跟魏帥多年積攢，且地下洞穴適合存放糧草數年不壞！這些糧食儲存下來，可以保證整個洛海吃一年有餘！我掘開洞湖的確為了保護這些糧食，但更重要的原因是逼魏帥投降！逼所有的將領投降1
&esp;&esp;馬步芳說完，緩緩閉上眼睛，靠在了地牢潮溼粗糲的牆上。
&esp;&esp;“鐵大師還想不明白嗎？只有掘開洞湖，水淹山下村寨，才能徹底孤立我軍，大師也看到了，那些難民沒有一個人上山避難，全都去了廬江，儘管他們知道公主在廬江1
&esp;&esp;“另外……大師既然說公主是仁義之人，那麼她必然不會見死不救，而且公主也做到了！我聽說廬江接受了所有的難民！公主做的這些，魏卓都會看在眼裡的！魏卓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