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束縕請火(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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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薛棠果斷抽走女孩手裡的刀,上前刺穿黑衣人的心臟,動作利落,一氣呵成,黑衣人不再抽搐,沒了動靜。

&esp;&esp;她拔掉插在他頸間的木簪,用他的衣袖擦掉血汙,戴回髮間,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

&esp;&esp;殺人連眼睛都不眨,真的是公主嗎?

&esp;&esp;女人半信半疑之際,羊水破了。

&esp;&esp;在薛棠的記憶裡,後宮妃嬪只多不少,卻從未見哪位妃嬪有孕,誕下皇嗣。她對女人生產是陌生的、手忙腳亂的,尤其看到產婦痛苦的模樣更感惶急,縱然強迫自己鎮定,也莫知所措,只能硬著頭皮助產。

&esp;&esp;火堆的光照亮洞穴,女人死死咬著木棍,盡力不讓聲音洩出去。她拼命用勁,汗如雨下,身體彷彿才從水裡撈上來似的。

&esp;&esp;“快了快了,再堅持一下……”薛棠不停地鼓勵。

&esp;&esp;撕裂身體般的劇痛如潮水襲來,勢不可擋,女人一把抓住薛棠的小臂,借力使勁。

&esp;&esp;響亮的啼哭聲降臨,是個女嬰,薛棠如釋重負。女孩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瓦罐,早已燒好熱水,按照女人之前教她的方法割斷臍帶。她雖然只有五六歲大,遇事慌亂,但處理這類問題卻格外仔細,冷靜沉著,初顯行醫天賦。

&esp;&esp;“姐姐,你的手臂……”

&esp;&esp;女孩驚呼聲傳來,薛棠才感疼痛。幾道紅色指痕出現在她的小臂上,面板滲出了血,是被指甲劃破的,骨頭快被捏碎似的。

&esp;&esp;她忍著痛感放下袖子,牽出一抹笑,“沒事。”

&esp;&esp;女人剛生完孩子,正處於最虛弱的狀態,不能輕易移動。薛棠站在山洞口警惕張望,見沒有異樣,回到女人身旁。

&esp;&esp;女孩好奇地逗著女人懷裡的嬰兒,為生命的誕生感到神奇,而女人目光哀慼,絲毫沒有喜悅之色,腦海閃過染血襁褓的畫面。

&esp;&esp;現在的她亡命天涯,自身難保,這孩子極有可能和異兒一個下場。

&esp;&esp;她心緒複雜地看向眼前的女子,一身鄉野村婦的打扮,其貌不揚,遠看平平無奇,近距離觀察便能看出偽裝,言談舉止流露出的大家風範也非同一般。

&esp;&esp;她曾聽過公主擅闖宣政殿救人的英勇事蹟,深知公主是位大義凜然的奇女子,能做出喬裝打扮私自查案的事也不意外,只是多年走鏢經歷,讓她無法對陌生人完全信任。

&esp;&esp;“你真的是綰陽公主?可有證據?”她問。

&esp;&esp;薛棠拿出藏在身上的令牌遞給她。

&esp;&esp;女人一眼看出令牌鑲嵌的夜明珠珍奇稀貴,絕非凡物,她推了回去,“想問什麼便問吧,能說的我自會如實告知。”

&esp;&esp;薛棠落落大方地問:“你是韓元忠的妾侍?”

&esp;&esp;她搖搖頭:“我不是老爺的妾侍。”

&esp;&esp;薛棠心一沉:“那你是……”

&esp;&esp;女人道:“我叫柳越君,原是興盛鏢局的鏢師。夫人和老爺曾在我落難時出手相救,是我的救命恩人,作為報答,我帶著他們的兩個孩子逃命,可惜我沒保住異兒……”

&esp;&esp;薛棠柔聲安慰:“這不是你的錯,你盡力了。我相信他們在天有靈,一定不會怪罪於你。”

&esp;&esp;一股暖流在心頭湧動,柳越君繼續道:“老爺的妾侍也懷有身孕,那群人認錯了人。”

&esp;&esp;“孃親和爹爹被抓時,宋姨娘就投井自盡了,那群壞人才誤把柳姐姐當成爹爹的妾侍。”在一旁的女孩補充解釋。

&esp;&esp;“原來如此。”薛棠理清了關係,對韓元忠留下的物件更為好奇,可想到柳越君對她仍有戒心,沒有開門見山的問出來,“懷著孕還帶著兩個孩子,這一路逃亡苦了你了,尤其還在何集的眼皮子底下。”

&esp;&esp;柳越君無奈嘆息:“陸路到處都是官兵,我認識幾條水路,想著走水路逃遁便來到了這裡。”

&esp;&esp;她講起了逃亡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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