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端起酒碗看向文仲容和崔埜道。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將酒碗碰了過去,武松亦是及時舉碗,四碗相碰,酒花四濺。
“幹!”
“哈哈哈……痛快!”
“真痛快也!”
酒到興時,何須有菜!四人從日影西斜,飲至月上中天,直至文仲容趴下,酒宴才在柴進的強行制止下結束。
第二日天未亮,柴進將行囊中的金銀留下一半後,和武松悄悄下山走了。
太陽照到屁股之後,一名小嘍囉將文仲容喊醒道:“大頭領,那兩個好漢離開了,留下了這些金銀。”
宿醉的文仲容本來還有些不清醒,聽到柴進和武松不辭而別,一時間心中起了別樣的情緒,但看到小嘍囉手中捧著的金銀,暗自罵了自己一聲:“險些錯怪了好漢!”
接過金銀,文仲容看向小嘍囉問道:“我記得你是包大頭,你幫我問問兄弟們可願隨我一起上梁山,若是不願的,我自會給他一份盤纏下山去。”
包大頭道:“俺願跟著頭領,兄弟們也都是這個想法。”
“你小子最喜歡自作主張,快下去問問,讓他們自己選擇!”
“哦,其實問也白問,兄弟們肯定都跟著大哥!”包大頭稍有些不情願接這個任務。
“夯貨一個,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都是大夯貨啊?”文仲容抄起草鞋將包大頭打了出去。
“噠噠噠……”清脆的馬蹄聲激盪,初起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樹葉灑下破碎的金光,隨著兩人兩騎的透過,地面上金光忽隱忽現。
“哥哥,這西北果然是個好地方,見識過崔埜和文仲容,二郎已經開始期待和那位花和尚的相遇!”
“秦晉之地,自古以來多是出將入相的豪傑人物,延安府的西軍,如今便是當下大宋朝最精銳的部隊。”
柴進繼續道:“這個花和尚以前就是西軍中的人物,後來才去了渭州做了提轄。”
“原來曾是一個軍漢子,難怪喜歡殺人放火。那又怎麼入了佛門,當了什麼牢子和尚!”
……
日上三竿,日影西斜,但見日月輪轉,便知時間飛逝,又行了三日。
“籲!”正在策馬狂奔的柴進急停,黃驃雲龍駒人立而起,兩條前腿蹬空,滯停片刻,才重重落下!
“哥哥,好端端的突然停下幹嘛?”武松勒馬停下,太陽還未下山,沒到歇息的時候,更沒有匪寇攔路。
柴進泥丸宮中金色龜甲突然震動,“往西行兩裡!”
“往那邊走!”柴進策動坐騎往西邊慢行。
不多時,便見前方突現一個佔地極廣的茂林,全是虯枝錯落的赤松樹,樹皮斑駁,仿若龍鱗。
遠觀看去恍若是地府判官的鬍鬚,靠近時又宛如鮮血澆注林梢。
“赤松林!”柴進如何還看不出這顯著的特點,但他又隱隱覺得這林子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存在,有種想要據為己有的慾望。
柴進驅馬向前,坐下的黃驃雲龍駒突然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壓制一樣,根本不敢向前,前蹄不安地刨動著地面,腹部隱隱發抖!
武松坐下的烏龍抱月駒同樣如此,“哥哥,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此間也藏著什麼大妖?”
柴進搖了搖頭,他也看不明白,星力流轉瞳孔,亦是看不見多遠,便被枝葉擋住。
正當柴進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一探究竟時,赤松林中枝葉晃動,一個頭戴斗笠的人影晃動,手中的棍棒撥動亂枝,從林中走了出來!
“留下一半盤纏和一匹寶馬,你們便離開吧!”
柴進和武松抬頭看去,只見這漢子衣襟半開,隨著走動,其胸膛之上的龍影若隱若現。
斗笠漢子手中長棍隨意一甩,觸碰到一塊大青石。
“咔嚓!”青石緩緩裂開,分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