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與鎮北王府都收到了回鶻境內的訊息,世子劉柏瀟看著書信,陷入了沉思,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信紙,一個念頭在他腦海揮之不去,那就是回鶻本來也是要陳兵北齊的邊境,意圖攻打北齊,只是回鶻自己內部出了問題,所以才沒有形成陳兵邊境的局勢。
“回鶻也許解北齊之困境的關鍵。”劉柏瀟喃喃自語。
上次,突厥十萬騎兵陳兵餚谷關,並派出小股突厥騎兵,襲擾北境附近的村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鎮北王忍無可忍,於是趁他們熟睡的時候,夜襲了他們的大營,火燒了他們的糧草,擊殺數千突厥騎兵,大獲全勝,迫使突厥騎兵退兵三十里。
鎮北王不想給突厥人喘息之機,於是命令鎮北軍出城追擊。
十萬突厥騎兵對上十萬鎮北軍,雙方在大雪紛飛的草原上展開了一場殊死較量,當時的場面之壯觀,戰鬥之慘烈,無法用語言描述。
雪深及膝,戰馬根本跑不起來,雙方的騎兵都喪失了機動性,突厥騎兵擅長遊擊,不擅長兵團作戰,在面對鎮北軍紀律嚴明的戰陣,沒有了戰馬的衝陣,突厥騎兵哪裡是鎮北軍的敵手,被殺的潰不成軍,血流成河。
戰役從日出打到日落,從雪飛打到雪停。
一切塵埃落定,鎮北軍大獲全勝,突厥騎兵傷亡過半,倉皇逃入白洛城。
鎮北軍在白洛城外安營紮寨,本欲攻城,逼迫突厥可汗簽訂投降書,奈何白洛城出現了一批如死士一般的盔甲人,他們不僅戰力強,而且刀槍不入,甚是難對付。
幾次攻城,都遭到了盔甲人的阻擋,損兵折將,當時的統帥武釗將軍見局勢不對,軍中士氣有些低迷,便撤回了餚谷關,將盔甲人的事情上報鎮北王。
鎮北王也沒有頭緒,便只能向書院請教,最後還是藥凰道出了盔甲人的秘密。
盔甲人應該是藥人。
藥人顧名思義就是被人強行灌了藥的人,而且還是江湖失傳已久的屍毒丹,也就是丹宗曾經在薊城拿百姓做試驗的那種藥。
沒想到,兜兜轉轉,屍毒丹還是被煉了出來,甚至被用在了突厥人的身上。
由此可見,如今的四國陳兵邊境,與丹宗脫不了關係。
現在的北齊可謂是內憂外患,岌岌可危。
書院,後山禁地,山洞之中。
秋離盤坐在寒冰棺旁,磐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把躺椅,蹺著二郎腿躺在上面,悠哉地啃著一顆蘋果,眉眼之間的笑意,說明蘋果的味道很不錯。
秋鹿白的靈魂飄浮在空中,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額頭的神庭流出一縷純白色的真氣,與肉身的神庭相連,肉身也因此散發出純白色的光芒。
由此,秋鹿白讓靈魂與肉身彼此熟悉,慢慢契合,為了復生做著最後的準備。
累了,秋鹿白的靈魂便回到秋離的識海休息,休息好了,再繼續,如此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秋鹿白的靈魂與肉身慢慢完美契合,併產生了那種久別重逢的感應。
七日後,子夜,夜空漆黑如墨,沒有半點星光。
書院的眾人卻嚴陣以待,沒有絲毫睏意。
龍脊山被劉柏瀾的鎮北軍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鐵通一般。書院的弟子也在禁地周邊站崗巡邏。
藥凰率領張文亞等一眾秋鹿白的弟子,表情宿命地等候在禁地。
秋鹿白九大弟子全部到場無一例外。
“咔嚓!”
“轟隆!”
突然夜空閃過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接著雷聲滾滾而來,宛如洪流過境一般。
山洞密室之中。
秋離凝神閉目,盤在地上。
小葵雙臂交叉,抱在胸前,站在密室門口,背對著石門,眼睛死死盯著秋鹿白復生的過程。
秋鹿白此時靈魂與容身皆漂浮在虛空之中,底下一個金光燦燦的古樸陣圖,陣圖發出的金光將秋鹿白的肉身與靈魂緊緊包裹,兩者的神庭有一道小拇指粗的白光相連,周身氣流湧動,陰風呼嘯,彷彿是誰把地獄的門給開了一個縫一般。
“呼呼…”
“嗚嗚…”
陣陣風聲宛如鬼哭狼嚎一般,瘮得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地府門開,黃泉讓道!”
秋鹿白大吼一聲,底下陣圖突然金光大盛,虛空之中形成一個旋渦,旋渦黑洞洞,森森然,懸浮在秋鹿白的靈魂與肉身一層,旋渦的中心正對著秋鹿白靈魂與肉身之間,一股強大的吸力自旋渦傳來,彷彿要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