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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轍走後,穆清神秘兮兮的拉著薛勝寒回到房間,拿出白日裡買的糕點和茶葉遞給他。
&esp;&esp;“你好不容易來長安一次,白日裡給我皇兄買的東西,我也給你買了一份。”穆清說著,眼底閃著星河一般璀璨的光芒。
&esp;&esp;薛勝寒若有所思的接過糕點和茶葉,眼底竟露出擔憂之色。
&esp;&esp;“你怎麼了?怎麼看著憂心忡忡的,都不像你了。”
&esp;&esp;薛勝寒沉聲說道:“沒什麼,你早些休息。”說罷便拿著東西轉身離去,只留下穆清一個人站在屋子裡,一頭霧水。
&esp;&esp; 靈前繼位
&esp;&esp;冬日的夜漆黑而又清冷,蕭轍眼若深潭,沉著臉快步走出永徽客棧。長風呼嘯而來,好似一把尖刀刻著人的面板。梁斯年拿著一件裘狐大氅等在門口,他的身後,黑壓壓的一片神武衛依然堅挺的屹立在寒風之中。
&esp;&esp;梁斯年見蕭轍出來,急忙拿了大氅披在蕭轍身上。只見蕭轍面色鐵青的披上大氅又上了馬,渾然之間,一團黑色的戾氣自他的眼底燃起,似乎快要將這黑夜吞噬。
&esp;&esp;只聽他冷聲對白子佩吩咐道:“去鐵騎營取一支黑羽箭來。”
&esp;&esp;漆黑的夜愈發的冰冷,一向憨厚老實的白子佩也看出了蕭轍眼底的殺意,他明白,這一天終將道來。他眼神堅毅而又果敢,拱手一禮回道:“是,殿下。”繼而牽過一匹馬,朝著鐵騎營的方向奔去。
&esp;&esp;次日一早倒是個晴冷的天氣,東邊的天際霞光萬里,好似打翻了的顏料盤一般光彩奪目。
&esp;&esp;蕭轍一襲紫衣華服,帶著一隊神武衛包圍了長樂殿。
&esp;&esp;長樂殿內,幔帳束起,光線似是比往日亮了許多。殿內像是被人重新整理過一番,又重新點上了龍涎香。
&esp;&esp;蕭九宸一襲玄色龍袍加身,青絲以錦龍發冠高高束起。他似乎早就知道蕭轍會來,早早的穿上盛裝,坐在殿內等候。
&esp;&esp;“五弟來了,朕已經等你多時了。”蕭九宸鳳目微眯,眼底帶著一股寒意。
&esp;&esp;蕭轍身姿挺拔站在殿內。他面色威嚴遣退了殿內眾人,只留了白子佩站在身後。
&esp;&esp;“皇兄似乎早就知道臣弟會來。”
&esp;&esp;蕭九宸微微扯了扯嘴角,眼底帶著一抹沉沉的絕望,“這一天,不是早晚都會來嗎?你終究還是會走上朕的老路,等你真正坐上了這個位置,便也會真正瞭解什麼才叫做高處不勝寒。”
&esp;&esp;蕭轍冷笑一聲,眼底閃過幾分不屑,“若非皇兄步步緊逼,幾次三番想要臣弟的性命,你我二人又怎會走到今天?”
&esp;&esp;蕭九宸邪魅一笑,眼底殺意四起,“當初沒能殺了你,是朕的遺憾。”
&esp;&esp;蕭轍扯了扯嘴角,冷聲道:“皇兄,你不是一直在找母后當年讓梁尚衣帶出宮的聖旨嗎?我不妨告訴你,那封聖旨就在我的手上。而且那還是一封傳位詔書。”
&esp;&esp;“你早就找到了?看來那上面寫的不是你啊?不然,你還用的著走到今天?”蕭九宸道。
&esp;&esp;“那上面寫的,確實不是我。父皇從一開始想要立的儲君,就是你啊,我的皇兄。你本不用殺了父皇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可你對自己毫無信心,又聽信卓旭仍的讒言,殺父篡位。你這一生都會在史書上留下敗筆。”
&esp;&esp;蕭九宸聞言,眼底一驚,禁不住咳出一口鮮血來。他眼眶通紅,不可置信的看著蕭轍,“你說什麼?父皇要立的儲君是我?”蕭九宸說著,便冷聲笑了出來,只是那笑聲之中,帶著無盡的悲涼與苦恨。
&esp;&esp;“事到如今,我又騙你做什麼?當年父皇將傳位詔書交給了母后,可母后卻沒在上面看到我的名字。或許母后也想過支援你,可你卻滅了代家滿門。卓旭仍與代家有仇是沒錯,可你也知道,代家勢力遍佈朝野,他們只會支援我這個嫡子,而不是你。母后起了私心,讓梁尚衣將聖旨帶出送到了南陳。其實那聖旨就縫在穆清公主的嫁衣裡,最後又輾轉到了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