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王朝,長安城,永平坊。永平坊東西寬955米,南北長477米。東有一渠,名曰永安,自永平坊隔渠相望是為永安坊。章府就位於永平坊的東南方。
時值初夏,一位少年正在石板路上悠閒地走著。今天可是在嚴厲的章府私塾中極為罕見的假期。
少年生的雖談不上英俊,但也能說的上是眉清目秀了。髮色為黑略偏一些棕色,十分自然。雙目大而明亮,眼眸深邃澄澈,只不過現在有些迷糊。雙頰上有兩個小酒窩,這一點一向受人喜愛。其父更是欣慰地說過:“此乃兩個聚寶盆是也!此子必光我門戶。”少年一身白色布衫,在初夏已有些毒烈的陽光下,顯得色澤更為明亮。
少年蹲在槐樹下,樹上不時傳來一陣蟬鳴之聲,少年享受著難得的安寧與美好。
忽然,一個刺耳的聲音打破了這寧靜:“章德穹!我倒要看看,這次你怎麼跑?”
名叫章德穹的少年聞聲不禁嘆了一口氣,眼中流露出無奈之色:“何徹,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
章德穹面前,三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年與一個年齡稍大的少年正抱著雙臂看著眼前的章德穹,眼中流露出幾分玩味之色。
章德穹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輕輕搖頭嘆息:“看來,這次還不蠢,懂得叫幫手……”
名叫何徹的少年哈哈大笑:“你看看這位是誰?”
章德穹也是留意到了那位年齡稍大的少年:“這是……”
“長的窮啊,這位就是從玄都觀修行回來的王宇!沒想到吧!敢壞小爺的好事,你今天死定了!”
“哦——”
章德穹面色也露出幾分凝重之色:“這位王宇仁兄,可不要被人當槍使吶……”
王宇面無表情:“當朝的中書令何府可比你這沒落的章家樹大啊……得罪了。”
章德穹身形向右一閃,躲過王宇的蓄力一拳,轉身就向章府的方向跑去。
何徹面帶嘲諷地笑了:“我當你面對王宇也能那麼淡然呢,不還是像喪家之犬一樣嗎?王宇,攔住他,給我狠狠地打!章家這幫廢物,尤其是那章德婉,竟然敢拒絕當小爺的妾室……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宇默默地嘆了口氣,是非黑白他自能分清,但是……誰讓你章家竟然敢得罪當朝中書令呢?
想到這裡,王宇閃身而去,向章德穹追去。
“喂,我說……”
正在此時,一旁的角落中,一個人高馬大的少年走了出來,身上竟然穿著一身輕甲。
章德穹聞聲看去,不禁一愣:“趙韋浩?”
趙韋浩是章德穹最好的兩個朋友之一,專注於武技,武力高超,是在朝正六品下承議郎趙風合之子。
“不就是一個被玄都觀趕出來的丁等弟子嗎?連道法都動用不了,怎麼這麼囂張?”
王宇聞言冷冷一笑:“‘不就是’丁等弟子?小子!我跟你說……”
趙韋浩突然閃身上前,一拳轟出,直打在毫無防備的王宇的小腹上。
接著,就是騎在王宇身上一頓兇殘地胖揍,看的一旁的章德穹都是眼皮狂跳。
王宇一臉懵逼,這話還沒說完呢,怎麼一拳就招呼上來了?
王宇想反抗,但他築基未成,就因犯事被玄都觀趕了出來,體內真氣稀薄的幾乎不顯,又哪裡能反抗的過從小刻苦修武的趙韋浩呢?
“饒……饒命!”
趙韋浩這才緩緩停手,從王宇身上起身,拍了拍雙手:“這樣多好,廢什麼話啊?滾吧。”
接著,趙韋浩銳利的目光直射何徹三人。
何徹面色大變,厲聲道:“你敢打我?你就不怕父親大人在朝堂之上給令嚴使絆子?!”
趙韋浩歪著頭想了想,微微一笑:“我覺得打你一頓應該還不至於引起何大人的怒火吧?”
“啊——救命——”
三人聞言魂飛魄散,頓作鳥獸散,逃離此處。
看著跑的比兔子還快的三人,章德穹沉默了一下,對身邊的趙韋浩道:“謝謝。”
趙韋浩搖了搖頭:“朋友之間,不言謝。無非是正好路過,順手而為罷了。告辭。”
說完,不等章德穹說什麼,就是轉身離去,毫不拖泥帶水。
章德穹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少年漸行漸遠……
章府前,府內匆匆走出一個侍女,正好看到剛剛歸來的少年,便是急忙上前盈盈一拜:“少爺,可是找到您了。夫人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