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天兩夜,書房的窗戶紙上,一絲微光將父子二人坐而論道的身影隱約投於其上,和諧而美好……
清晨,只聽得“吱呀”一聲,章德穹走出父親的書房。摸了摸懷裡的書卷,章德穹這才大步走出升穹居大門:“孩兒告退。”
片刻後……
“時間過得這麼快?”章德穹愕然看著何老。
何老點了點頭,無奈地道:“你再不出發可就遲到了啊。”
章德穹應了一聲,衝進自己的房子中開始收拾東西。
很快,章德穹站在了何老面前。
“……”何老看著章德穹,有些苦惱地拍了拍額頭:“你還帶它幹嘛?你究竟是去學文的還是去習武的?”
章德穹用力將蒼冥劍束好:“文武兼修兩不誤嘛。況且帶上也好,以防不時之需……”
何老看了看太陽的高度,也沒時間再多說什麼:“出發吧,聆雨在車裡等著呢……”
長安書院,是儒學三大聖地之一。雖說三大聖地是齊名的,不分先後,但長安書院仍被公認為儒派第一聖地。
長安書院,在皇城之中,可見其地位之高。
書院的圍牆並不高,書院的佔地面積也並不大。由於年代久遠,書院的圍牆甚至有些地方都出現了裂紋。這似乎很難將眼前的破落小院和大名鼎鼎的長安書院聯絡起來。
整個書院,也就大門柱看起來比較正經一點。
樸素的木門,兩邊是兩隻石獸為鎮。兩旁有兩個紅木所制的牌匾,上書對聯一幅。
“只知有國,不知有身,任憑千般折磨,益堅其志。”
“先其所憂,後其所樂,但願群才奮起,莫負斯樓。”
大門上方,牌匾有書——“長安書院”。
以往的長安書院門前,都是一片寂靜。也唯有一年一度的收徒大典時,這裡才會出現門庭若市的盛況。
不過,雖說是門庭若市,但比起來玄都觀,也就強了半分。這還是因為長安書院的招生,面對的是全國各地的考生。
要知道,玄都觀可是隻收常住在長安城附近百里內的學員。
如此對比,高下立判……
門前,一片喧鬧。十餘米寬的街道已站滿了考生。
這些考生來自四面八方,個個均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讓一讓,讓一讓……”何老三人早就下了車——因為馬車根本就駛不過來。
書院門口,站著五位大儒,為首者是長鬚飄飄,手捧一冊書卷,面眉慈祥,但身材略微發福的老者。只不過與其他幾位大儒不同,他腰間帶著看似普通,卻有如山嶽般厚重質地的錦囊,而他腳上那一雙漢代風格的木屐更是分外惹眼。
這兩件服飾,讓章德穹想起了一個名徹天下的名詞——鴻儒衣冠。
此二者正是載物囊和千金履。
載物囊的載物二字出自《周易》的坤卦:“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千金履更是包含著一個典故——《史記?季布欒佈列傳》中載,楚地有一名士,名為季布,為人守諾有信,以至於楚地有一個諺語相傳:“得黃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諾。”這也就是成語“一諾千金”的來歷。
孔子先聖在封聖後,利用神通,推演尋找能代表仁義禮智信五常的物品,列為聖道之物,輔助儒家。於是發現了後世的季布之履乃是絕物,聖隕前利用大威能跨越時空,聖化數物。季布履就是其中之一。孔子將季布履聯動《春秋》,引動儒家大道,聖化為千金履,成為鴻儒衣冠之一。
千金履有操控千金輕重的大威能,是長安書院一位夫子的標誌。同時因為載物囊只有化物品須彌為芥子的威能,卻無法減輕其重量,所以載物囊與千金履乃是絕配,讓載物囊不至於因為裝了太多物品而連累自身。
老者見一個全身髒兮兮的老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眉頭不禁皺了皺,上前問道:“這位仁兄,您這是……”
“何空明拜見夫子!”何老向老者施禮,面帶笑意。
跟在和老身後的章德穹與上官聆雨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何老管此老者叫“夫子”,難道……他便是明致夫子?
明致夫子,是長安書院的院長,也是儒家第一人。這麼傳奇的人物,難道就是眼前這位了?
但章德穹打量了一下這位老者,目光停留在老者腳上漢代風格的千金履,面露恍然之色。
老者激動地上前扶起何老:“我說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