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顏鳶意識到他的意圖，慌亂地抽回了手：“……不行！”
&esp;&esp;楚凌沉的眼睫垂落：“為何不行？”
&esp;&esp;顏鳶張了張口說不出話。
&esp;&esp;若是平常她可以編出八百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可是眼下她的腦海裡中彷彿塞滿了棉花，什麼都想不起來。她既不能對楚凌沉坦白，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編更大的謊言，唯有僵直地坐在席上。
&esp;&esp;顏鳶：“不行就是不行……”
&esp;&esp;楚凌沉靜靜看著顏鳶。
&esp;&esp;此時顏鳶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esp;&esp;因為不相干的人，她看起來像是要哭了。
&esp;&esp;楚凌沉屏住了呼吸，低聲道：“好。”
&esp;&esp;他的臉色明明已經十分陰沉，但是聲音卻依然是溫馴的。
&esp;&esp;顏鳶鬆了口氣，匆匆低下頭去。
&esp;&esp;她不是忍不住眼淚。
&esp;&esp;她只是不敢明目張膽看季斐，也不知道如何面對楚凌沉質疑的目光，便乾脆選擇做了個烏龜。
&esp;&esp;夜風吹來，涼意幾乎要鑽進骨髓裡。
&esp;&esp;月容公主到了楚凌沉身前：“陛下，月容有些冷了，暫且先告辭休息去了。”
&esp;&esp;她欠身行完禮，便自顧自地朝前走，季斐的腳步在原地僵了片刻，終究還是跟上了她的步伐。
&esp;&esp;顏鳶暗暗咬了咬嘴唇。
&esp;&esp;她知道自己不能追。
&esp;&esp;她只能等。
&esp;&esp;等到酒又過了幾巡，等到篝火晚會就進入了後半程，武將們開始吵吵鬧鬧著滿場敬酒。
&esp;&esp;顏鳶抓緊了衣裳向楚凌沉請辭。
&esp;&esp;她本來做好了被糾纏一番的準備，畢竟這狗皇帝心思細膩，不可能毫無察覺。
&esp;&esp;可楚凌沉偏偏什麼都不問。
&esp;&esp;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靜默了片刻後，他低聲道：“好。”
&esp;&esp;然後他俯下身，牽起顏鳶的手，一路引著她朝著篝火的外沿走。
&esp;&esp;顏鳶的手心出了汗，涼得像冰。他便用自己的掌心溫熱著她的手，就這樣一路走到了篝火的盡頭。
&esp;&esp;顏鳶停下腳步，侷促道：“送到這裡就好……”
&esp;&esp;楚凌沉輕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