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這便是她今日與他談的底氣。
&esp;&esp;“所以孤只是扣留了他們。”
&esp;&esp;修長的指尖放下茶盞。
&esp;&esp;楚凌沉抬起頭，溫和的聲音裡透著一絲遺憾：“可惜他們沒有入城。”
&esp;&esp;他望著太后的眼睛，緩道：“否則也就不用母后如此操勞，擺這一桌家宴了。”
&esp;&esp;雖然所謂的家宴，不過是面前的這一杯清茶而已。
&esp;&esp;楚凌沉的眼裡血絲遍佈，眼睫卻突兀地彎起，就像是一條蛇的唇邊掛起了一抹微笑。
&esp;&esp;他確實覺得可惜。
&esp;&esp;若是楚驚御再膽大妄為一些，三千親兵入了帝都城的城門，一切事情會變得簡單得多。
&esp;&esp;“皇兒！”太后不悅地皺起眉頭，言辭嚴厲了起來，“你身為皇帝，一言一行皆在史官筆下，須知萬事都不可造次，稍有不慎便會遺臭萬年。”
&esp;&esp;楚凌沉不發一言。
&esp;&esp;太后冷道：“你往日荒誕不羈也就算了，若是今日釀下屠戮大錯，他日讓母后有何顏面去見你父皇？”
&esp;&esp;楚凌沉低眉笑了起來，彷彿是聽了個不得了的笑話。
&esp;&esp;“今日兒臣即便是個千古明君。”楚凌沉輕聲道，“母后與太傅暗度陳倉，難道就有臉下去見父皇麼？”
&esp;&esp;顏鳶：“……”
&esp;&esp;“你……”太后瞪大了眼睛。
&esp;&esp;她撞上了楚凌沉的目光，只覺得眼前的男子與記憶中的那人重疊，頓時全身的寒毛都要林立了起來。
&esp;&esp;驚愕過後，便是盛怒。
&esp;&esp;“放肆！”
&esp;&esp;太后的胸口劇烈地起伏，她再繃不住往日的從容華貴，就像是一隻驚恐的孔雀，把桌上的一切掃蕩得一乾二淨。
&esp;&esp;唯一的茶盞，落到了楚凌沉的膝蓋上。
&esp;&esp;楚凌沉目光低垂，朝著太后緩緩行了個禮。
&esp;&esp;他輕道：“兒臣，謝過母后款待。”
&esp;&esp;顏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