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日薛蟠釣魚歸來,見到那東西時,便第一時間告訴了賈琮。
今天的相見也是有意為之,連薛蟠忽悠薛姨媽的話術,也是賈琮教的。
“怎麼不往下說了,可是編不下去,要不弟弟幫幫你。比如正好在賈府撿到,正好戴上,又正好取不下來。只要寶姐姐這般說,我便願意相信。”
“不是的,不是的,琮兄弟莫要再逼我可好?”此時的寶釵明顯已然崩潰,身子也是緩緩向下滑落,直至蹲坐在岸堤邊的枯草上。
雙眸早已被淚水浸溼,只是哭錯了地方,枯葉又怎知美人淚。
“我並不是因為這物件生氣,只是生氣你沒將事情告知於我,知道嗎?”
寶釵始終沒從地上站起,只是抬眸看了眼,果見沒有生氣,方才應道:“我只是擔心琮兄弟多想,而且怕你記恨母親。但你也請放心,我說了等你兩年,便定不會失言。”
“傻丫頭,天下有金有玉之人何其之多,我吃的過來醋嗎。我只是想有問題一起解決,而不是一個人藏在心裡,讓另外一人徒增擔憂。”
賈琮此時也蹲下了身體,手已然探上少女臉頰,輕輕的給其拭去淚水。
而另一隻手,也藉機環抱住少女蜷縮的身體,感受隨著抽噎而來的身體起伏。
薛蟠指了指前方緊擁在一起的二人,小聲開口詢問道:“鶯兒,你說我妹妹和琮兄弟,他們配不配?”
“回薛大爺,哎!配倒是挺配的,但是太太估計看不上,畢竟也只是個庶子,又沒個一官半職。”鶯兒輕嘆了口氣,也將心中猜測說出了口。
薛蟠則眉毛輕輕上揚,神色篤定的說著:“我倒是挺相信我這兄弟的,只要他想要就一定能做到,權利金錢都掌掌如意。”
“嘿嘿!薛大爺,你應該說的是易如反掌吧!”
顯然說錯話,並沒有讓薛蟠有半絲羞愧,反而繼續說著:“不重要了,你幫幫我這兄弟吧,到時讓他收你做房姨娘。”
鶯兒臉蛋瞬間紅如蘋果,眼睛也不由偷瞄著不遠處的二人,想到那挺立的身影。
只感覺那被抱住的是自己,雙手也不禁交握身前,好似已然能察覺溫度。
“魚···,魚···,魚···。”
“薛大爺,您這是怎麼了?方才所言‘於’是何意?為何面色如此之差,是否需要尋個大夫瞧瞧?”
“我的魚,鶯兒,你在發什麼呆。怎麼不將竿子給我握好,現在讓魚連竿子都叼走了。”
鶯兒順著薛蟠目光看向前方,果然見一支魚竿,漂浮在水面。
而且還在不停的抖動,明顯魚還在魚鉤,正在試圖將魚竿拉到深處,
鶯兒瞬間也知道自己惹禍,剛剛光顧著臆想,卻沒注意手中的竿子。
“薛大爺,我錯了,你罰我月例吧!”
“我要你那些東西作甚,我只要我的魚,我可憐的魚兒,怎麼讓這笨丫頭放走了。”
此時薛蟠已然後悔,將鶯兒留下陪自己釣魚,只覺的其是個禍害。
原本還在哭鼻子的寶釵,見有人比自己哭的還傷心,也是抬眸向那邊張望。
自己則是將哭聲收起,也想知道究竟是何等冤屈,竟然能將人逼成這般。
但那聲音卻越聽越耳熟,直至和一個人影對上。
“琮兄弟,我哥哥那邊怎麼回事,怎麼哭的這般傷心。”
賈琮也不禁往那邊瞪了一眼,那相隔如此之遠,薛蟠又怎麼能瞧的出來。
“寶姐姐,薛兄應該只是太高興,因此喜極而泣。”
“琮兄弟,你在胡說什麼,怎麼會有人高興而哭。”
“我怎麼會胡說,你且看薛兄,都準備下水遊兩圈,又怎麼會傷心呢!”
寶釵豈會輕信此等言語,只得踮足眺望那邊,果然見自家兄長已然沒入水中奮力撲騰。
“琮兄弟,我怎麼不知道兄長會這樣,而且他好像不會游泳。”
賈琮不禁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少女額頭,旋即拉上少女玉手急切道:“我們快過去,該去救人了。”
心裡也不禁暗啐道:“這薛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為了追一條魚,而跳進冰冷的河水中。”
很快二人便來到鶯兒身旁,賈琮則順路撿了一個樹枝,準備救人。
“鶯兒,哥哥到底怎麼回事,為何會跳進水中?”寶釵已然變回那御姐樣,面帶質問看向一旁的丫鬟。
“回姑娘······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