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只是這般靜靜的看著,也沒出言。姑子也自然有所察覺,但見來人並未言語,也不好出言驅趕。
直到一刻鐘後,右手中的棋子始終未找到落子點,準備收棋時。觀棋的少年卻在此時出了聲,手指指向棋盤中一處。
“師太,不妨落在這裡試試,有時死局也是生局。”
姑子聞言,看了一眼那位置,隨即搖了搖頭。
“生局就是生局,死局就是死局,何來向死而生一說。”
賈琮微微一笑,解釋道:“師太莫非不信,我來執黑怎麼樣?姑子凝視棋碟片刻,猶豫再三還是點頭應下了。
順勢也坐在姑子對面石墩,拿起那必死的黑棋,落在剛剛說的那個點位。隨即又將目光抽離開棋盤,看向那被風吹動的竹葉,聽著竹葉的沙沙聲。
姑子明顯不服,從棋盒中取出一個白子,落在那堵位上,試圖堵住那口氣。那被堵之黑棋,卻在此時打起了遊擊,她堵就逃,她逃就追。
直到數十手棋後,場面局勢瞬間發生變化,原本的死局竟真的化為生機。
姑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看著面前人,微笑著道:“施主所言甚是,這步棋確實妙極。貧尼認輸了。”
賈琮笑了笑,拱手淡然道:“三劫迴圈,只是和局。何以言輸呢 ?”
“阿彌陀佛,輸就是輸,施主能從死局逆轉成這般,已非常人。”說完目光投向遠方,彷彿透過竹林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
“棋局勝負,不過是一時得失。人生亦然,起起落落皆是常態。關鍵在於,如何在困境中不失本心,尋得轉機。”
賈琮微微頷首,表示贊同。也不由想起自己的前半生,和今生的種種··········
“琮哥兒,你怎麼在這?讓我好找。”
石墩上的少年聞言,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走向來人。
“致老爺,你們倆那般,我又怎麼好留在那?索性過來散散步。”
那形似滅絕之人,也從少年身後,看向那年輕姑子。
“妙玉師父?你怎會在此處。雖說你與你師父,僅是在庵中掛單,但若是出了何事,庵裡亦難辭其咎。”
年輕姑子聞聽此言,不緊不慢收了棋子。抱著棋盒步履穩健地朝庵內走,路過三人面前時,還不忘微微點頭。
“妙玉,這是妙玉?她緣何會在此處。”當然,這只是賈琮的內心獨白,並未傳入對面二人之耳。
“琮哥兒,我們回去吧!我已與你伯母言明!”
“我們嗎?”言畢,就一臉狐疑的打量著面前的二人。
賈致嘴角的笑,似乎也達到了臨界點,“哈哈”笑了起來。
“琮哥兒,我方才知曉,彼時她亦是迫於家中壓力,而我卻無能為力。唯有避入庵中帶髮修行,只為等待有朝一日我能接她歸家。”
說完就拉起旁邊人的手,輕撫那手背皺紋,好似要把想念揉進去。而那被拉之人,此時也把頭低垂著,不去聽二人言語。
至於這庵內,自然還是沒進得去,連口水都沒喝上,更別提齋飯了。只能餓著肚子,和倆人從山上下來。
回程路上,馬車廂內,二人只在那互訴思念。一副想把二十多年的故事,都細細說給對方聽的模樣,絲毫沒顧及一旁尷尬的人兒。
回到小院的賈琮,到現在都不知那致老爺,叫自個去那庵裡是何用意。但運氣好像也不賴,遇見了妙玉,還從那伯母口中知曉,那師徒是到庵裡掛單。
“少爺,此刻方歸,可曾用膳?”
賈琮凝視著眼前說話的晴雯,皆因這妮子的羞人話語,致使自己有家難回。沉聲道:“飢餓難耐,速去準備些吃食,方才出門辦事,有所耽擱。”
說起偷聽這檔子事兒,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晴雯和香菱聽到這話,手牽著手就往廚房跑。沒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小丫頭就抱著餐盒一路小跑回來,還把餐盒裡的飯菜一樣樣地搬到了桌上。餓著肚子的賈琮,自然不客氣,在那兒狼吞虎嚥。
身後的倆妮子對視了一眼後,隨即晴雯就露出一副快去說的表情。少女見姐姐這般,也知道躲不過,只能扭動著身子走到近前。
“額········少爺。”
“有何事,但說無妨。”少年頭都沒抬,繼續吃著眼前的餐食。
“少爺,等會吃完,我服侍你沐浴吧!”香菱輕聲說完,又開始揉搓手中的絹子。
賈琮聽聞此言,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