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梳篦。”蕭嬙回答。
&esp;&esp;“姐姐心裡似乎有很多事情。白天我給你把脈的時候發現你的身體很虛弱。你還是要開心一些才好,莫要想太多事情。”柳曼囑咐道。
&esp;&esp;她本想問問蕭嬙究竟是什麼事能讓她如此傷神,可思來想去又覺得不妥,所以沒有問出口。
&esp;&esp;“我知道了,謝謝你,曼兒。”
&esp;&esp;“哥哥回來了!”柳曼指著不遠處說道。
&esp;&esp;藉著最後一絲光亮,蕭嬙也看了過去。
&esp;&esp;急忙迎上前,蕭嬙問道:“怎麼樣了,柳大哥?”
&esp;&esp;“找到了。”柳進說著伸出手。
&esp;&esp;接過他手中的東西,蕭嬙連忙道謝:“謝謝你,柳大哥,謝謝你!”
&esp;&esp;“別客氣。找到了就好。”柳進回答。
&esp;&esp;蕭嬙將那枚梳篦拿在手中細細撫摸著,撫過那上面的每一個字。那些字很小,想來刻上去的時候是頗費了一番功夫,足以見得雕刻之人的認真仔細。看著看著她就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旁邊的兄妹倆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也就都沒有出聲。
&esp;&esp;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是她對霍啟說過的話。即使過了許久,當時的情形她也不曾忘記。霍啟同樣記在心裡,還把這句話雕刻在了這把梳篦上。她好想他。
&esp;&esp;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esp;&esp;霍啟透過獄中唯一的一扇小窗望著外面的天空。不知道嬙兒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他想著。一個人在這獄中待了將近半個月,除了言書他們來過之外,沒有人來看他。他想得明白,皇帝在乎的不是他想不想反,而是他有沒有能力反。剛當上將軍的時候,他滿心抱負,只想著為國征戰。可真的經歷戰爭以後,他又厭倦戰爭。他這一生好像除了在殺人就是在殺人。蕭嬙是唯一的例外。如今他要死了,卻也不能再見她一面。他好想她。
&esp;&esp; 上元
&esp;&esp;寒棋朝著東邊走了十一天了,他把經過的城池村縣都仔細地找了一遍,可就是沒遇見蕭嬙。言書和錦畫也沒有訊息傳來,想來是都沒有找到。他繼續向前走著,終於在一座縣城遇到了送蕭嬙的車伕。那車伕告訴他,蕭嬙在一個叫平垟的地方落了腳。有了目的地就容易多了,給言書和錦畫傳了訊息之後,他朝著平垟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