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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除了退役的將領,我們還看到了城中的乞丐,以及以後可能會出現的流民,這些問題憑報館的能力沒有辦法去解決,但可以讓更多人看到,關注到,或許會帶來改變。”
&esp;&esp;她說的是大實話,張老將軍有些微愣,好似文綿綿的回答並沒有在她的預料之中。
&esp;&esp;“老夫以為你為從大義出發。”
&esp;&esp;文綿綿笑眯眯的說道:“您這就是高看我了,在其位謀其事,我所求的不過是想要報館更好而已。”
&esp;&esp;“至於您說的我沒惻隱之心,這個我不敢苟同。”
&esp;&esp;文綿綿開始為自己辯駁,“這要幫一個人總得要找一個方法,所謂救濟不應該是一方無條件的持續付出,一方心安理得的享受,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esp;&esp;“我覺得,應該是我出把力,然後你得要立得起來,要我單方面出力我是不願意的。”
&esp;&esp;“燕子巷的人剛經歷被火燒,有的人已經將日子過了起來,而有的人或許很快連住所都會失去,在京都再無他們的立足之地,都是自己的選擇,怨不得誰?”
&esp;&esp;張老將軍眉頭微蹙,問道:“你又要如何判定這個人值不值得幫襯?”
&esp;&esp;“這個很難。”
&esp;&esp;文綿綿說道:“安北王曾經雄心勃勃的想要進行一次義賣,想用義賣的銀子來救助那困難的將領,然涉及到後續銀錢如何發放,又誰來發放等等問題到現在都沒能拿出一份合適的章程。”
&esp;&esp;此事他同大黃牛仔細的商討過的,在這種訊息閉塞的年代根本不就適用任何面向全國的救助機構存在。
&esp;&esp;國庫不可能會撥款,朝廷對兵士們的責任,在他們退役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esp;&esp;民間也不可能自籌到一大筆銀錢,義賣一次可以,還可以月月年年的義賣嗎?
&esp;&esp;就算有錢又如何去判定哪些人需要幫助呢?
&esp;&esp;此事就算是辦成了,也是個虎頭蛇尾。
&esp;&esp;“以我的意思,真的想要幫扶那些人幾個人的力量不都行,幾十個人甚至幾百幾千都不夠,得要整個東樞來使力,讓百姓們尊重那些人,商戶招工優先照顧那些人,讓各行各業都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有更多的選擇,而不是隻能去下苦力,但想要做到這一點,需要許久許久的潛移默化。”
&esp;&esp;文綿綿的話讓張老將軍陷入了沉思,大皇子安北王親自來拜訪他,希望他能來帶頭做這個事,他能以殘軀為將士們做點事自然是願意的,只是自己的本事自己知道,兵法謀略他可以,但處理這些複雜事他不行,尤其裡面涉及極其複雜人際關係,他沒立刻答應,但總歸是心動了。
&esp;&esp;文綿綿並不知道這事,若是知道了只怕要將安北王罵一頓,這絕對就是想要張老將軍背鍋哇。
&esp;&esp;見時辰差不多了,文綿綿提出了告辭,既然答應了幫人家尋找孫子,她自然要盡心,走之前讓人拿出紙筆,將那孩子的各項特徵仔細的記錄了下來。
&esp;&esp;她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將軍府,請他的祖父親自將那小劍畫下來。
&esp;&esp;得知了張家的事,兩位老人都很是唏噓,老爺子慎重的接過小劍,表示一定會盡全力來畫。
&esp;&esp;老夫人壓了壓眼圈,囑咐道:“這事你也盡心些,那孩子丟的時候已經五歲,已經到了知事的年紀,且很機靈,若是不甚走丟哪怕是問路他都能問回來,找了這麼多年都沒訊息,我們都猜只怕是遇到了柺子,給拐帶了別的地方,要不然就是遇到了意外。”
&esp;&esp;“很機靈啊?”
&esp;&esp;文綿綿有些興趣的,但她在張家沒問,怕讓兩位老人更傷心。
&esp;&esp;老夫人點頭,“很機靈,在兵法一道上頗有天賦,他丟的那年五歲剛開始練武,當時都稱讚他在練武一道上也靈性,都說長大了又是一員虎將。”
&esp;&esp;“這樣一個靈秀的孫子丟了,你張奶奶那回差點就沒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