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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耘陽,你可知父皇為何遲遲沒有在朝堂上宣旨?”
&esp;&esp;耘陽並未說話,皇帝嘆了口氣,“父皇就是擔心你,你若是尋常婦人,大可以帶著包袱款款的跟著一起去邊境。”
&esp;&esp;“你六哥也說,北襄的皇城的華美,比京都更好,就是去了也不會受苦。”
&esp;&esp;“可你身上的擔子太重,張老將軍夫婦年事已高,你必然放心不下;你的天海信行剛剛平穩運轉,你放不開手;”
&esp;&esp;“這些朕都明白。”
&esp;&esp;皇帝走到她跟前,“不僅如此,大將軍這一輩子都在為了朕,為了朝廷奔波操勞,立下赫赫戰功,他只有一子可續家業,不論是為公還是為私朕都不應該派遣文凌霄,讓他無法在大將軍跟前盡孝。”
&esp;&esp;“不該剝奪了大將軍的天倫之樂。”
&esp;&esp;“可是耘陽,私情與江山相比,孰輕孰重?”
&esp;&esp;“若北襄是一片安穩之地,朝堂之上大把的將領都合適前往,朕都不用說,你都曉得北襄是什麼情況”
&esp;&esp;皇帝說了很久,可他越是說的久,耘陽心中越是難受,覺得身上的枷鎖越發的沉重,說來說去其實什麼都改變不了。
&esp;&esp;“不知道父皇打算讓夫君何時啟程?”
&esp;&esp;她不哭不鬧,皇帝心裡更內疚了,“三月後,讓他多陪陪你。”
&esp;&esp;耘陽付禮道謝,轉身出了宮,看著她的背影皇帝久久未語
&esp;&esp;得了訊息的文綿綿也嘆了口氣,“天氣漸熱,暑氣難耐,三個月走正好天就涼了,也不用在路上吃苦。”
&esp;&esp;耘陽全然沒了精氣神,坐著也不說話,思緒重重。
&esp;&esp;文綿綿起身坐到了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手背,“嫂子你也不用太擔心,到時候就跟著我哥一起去吧,把天海信行開到北襄去,京都這攤子事就交給我來打理,聽說北襄皇城可好了,不像其他邊境不是苦寒就是荒蕪,去了也不會受苦。”
&esp;&esp;“北襄皇城還有那麼多世家,大哥一個人去只怕是疲於應對,嫂子去了身份也夠,往後當地的婦人就以嫂子為尊,省得她們群龍無首。”
&esp;&esp;“家裡的事不用掛念,還有我呢,到時候我直接在兩府的院牆上開一扇門,進出更方便。”
&esp;&esp;“張老將軍現在有一個過繼的孫子,還有個把月就多了曾孫子,這兩月再把二公子的婚事辦事了,來得快明年也有孩子,到時候二老有孫子和孫媳婦在跟前盡孝,又能含飴弄孫好得很。”
&esp;&esp;“大嫂那些女子軍只管帶去就是,也能護衛你,家中不必憂心太多。”
&esp;&esp;年輕夫妻兩地分割槽,無論多深厚的感情也經不住時間的消磨,且她哥一個人去了北襄,到時候被各方纏住,也放不開手腳。
&esp;&esp;耘陽眨了眨眼,看著文綿綿有些愣神,片刻後‘噗嗤’一下就笑了,“我只以為我走到了死衚衕,被你這麼一說原來竟是一葉障目。”
&esp;&esp;“就是要辛苦你了。”
&esp;&esp;文綿綿跟著笑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我本來也就是一個閒不住的命。”
&esp;&esp;姑嫂兩人親親熱熱的說了一陣話,耘陽心裡鬆快了不少,又打起精神開始為接下來的事情忙碌。
&esp;&esp;到了七月二十,花半里的趙管事登門,言明的花半里道路已經鋪齊整,後續的活預計還有半年才能完工。
&esp;&esp;“各大營造商手裡的活已經快到尾聲,預計還有兩個月可以完成,剩下的都是一些細活兒,得要慢慢來。”
&esp;&esp;“滴答巷的拆遷已經結束,現如今改名為蘭亭裡,兩位老大人也出了圖紙,阮家主看過大加讚賞,我們已經在加緊核算,預計十日後就要正式開始讓各大的營造商競價。”
&esp;&esp;“我們估算出來整體的利潤大概有三萬兩。”
&esp;&esp;文綿綿翻看了他送上來的計劃書,琢磨了一下也就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