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再次踏入賈府塵封已久的庫房，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黴味，陽光從高高的窗欞間斜射進來，照亮了堆積如山的各式物品。
綾羅綢緞、古董字畫、珍奇擺件，這些曾經象徵著賈府榮華富貴的物件，如今卻靜靜地躺在庫房深處，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賈環的目光掃過這些沉睡的寶藏，心中盤算著如何喚醒它們的價值。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一批做工精美的玉器擺件，這些擺件造型獨特，雕工精湛，卻因為樣式略顯老舊而被束之高閣。
在賈環看來，這些玉器拿到市面上稍加包裝，便能賣個好價錢。
他小心翼翼地挑選了幾件，準備先試水市場。
訊息傳到賈璉耳中，他立刻找到了賈政：“叔父，您聽說了嗎？三弟竟然要把庫房裡的東西拿出去售賣！”
見賈政不相信的表情，賈璉添油加醋地說道，“這可是壞了規矩，若是讓老太太知道了，定會不高興。”
賈政本就對賈環的商業嘗試不看好，聽到賈璉的彙報更是怒火中燒。
“豈有此理！他一個不學無術的庶子，竟然敢如此胡鬧！”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來人，把賈環給我叫來！”
不多時，賈環就被帶到了賈政面前。
他神色平靜，絲毫沒有慌亂：“父親喚我何事？”
“你還敢問我何事！”賈政怒目圓睜，“你竟然要把庫房裡的東西拿出去賣，你可知這是壞了賈府的規矩！”
賈環不卑不亢地答道：“父親息怒，兒子並非有意壞了規矩。這些玉器在庫房中積壓已久，與其讓它們蒙塵，不如拿出去換些銀兩，貼補家用。”
“一派胡言！”賈政厲聲呵斥，“賈府的體面豈能用這些東西來換！你這是敗壞門風！”
賈璉在一旁煽風點火：“叔父，三弟此舉實在是有損賈府的顏面。若是傳出去，讓人笑話我們賈府落魄，豈不是更糟糕？”
賈環看著義憤填膺的賈璉，心中冷笑。
他早就料到會有人從中作梗，因此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父親，”賈環緩緩開口，“兒子記得，在……在榮國府初建之時，太祖皇帝曾賞賜過一批珍貴的瓷器。後來，因為府中開銷巨大，老太君便將其中一部分瓷器變賣，以解燃眉之急。此事，在族譜中亦有記載。”
賈政愣住了，他隱約記得確有此事，只是年代久遠，他一時想不起來。
“確有此事？”他遲疑地問道。
“千真萬確。”賈環語氣堅定，“兒子熟讀族譜，絕不會記錯。況且，變賣庫中物品以貼補家用，並非敗壞門風之舉，而是權宜之計。如今賈府財政吃緊，開源節流才是正道。”
賈政被賈環說得有些猶豫。
他雖然固守傳統，但也並非不明事理。
賈府的財政狀況每況愈下，他並非一無所知。只是礙於面子，不願承認罷了。
一旁的賈璉見狀，連忙插嘴道：“叔父，即便如此，三弟也從未做過生意，貿然出手，恐怕難以成功。萬一虧了本，豈不是更糟糕？”
賴大也趁機附和道：“二爺說得對，三爺年輕，沒有經驗，若是出了差錯，損了賈府的顏面，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難辭其咎。”
他眼珠一轉，又補充道，“再說，這些庫房裡的東西，都是有定數的，若是少了，老太太追究起來，我們可擔待不起啊！”
林之孝雖然沒有說話，但也微微點頭，表示贊同賴大的說法。
他深知賈府的規矩森嚴，任何變革都可能觸動某些人的利益，從而引發軒然大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他一貫的處世原則。
賈環看著這幾個唱雙簧的人，心中冷笑更甚。
他早就料到他們會搬出老太太來壓他，但他並不畏懼。
“賴大管家說得對，”賈環語氣平靜，“這些庫房裡的東西，的確是有定數的。但是，定數並不代表不能變動。只要我們做好記錄，每一件物品的去向都清清楚楚，又有何懼？”
“說得輕巧！”賴大不屑地撇了撇嘴，“你以為做生意是兒戲嗎？這些玉器價值不菲，萬一出了差錯，你賠得起嗎？”
賈環沒有理會賴大的冷嘲熱諷，而是轉向賈政，從袖中取出一卷紙，緩緩展開。
“父親，”他語氣堅定，“兒子並非一時興起，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是兒子擬定的一份計劃書，上面詳細記錄了這些玉器的市場定位、潛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