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賈環裹緊了披風,再次站在京兆尹府衙門外。
雖然懷中揣著內鬼與官員狼狽為奸陷害賈府的確鑿證據,但讓負責案件的官員採納和重視這些證據才是關鍵。
賈環思忖片刻,走到守衛跟前:“請轉告張大人,若今日不見賈環,他日後必將後悔莫及。”
說話的時候,賈環故意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衣兜,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守衛愣了半天,終於在賈環凌厲目光的中一溜小跑進了府衙。
負責賈府彈劾案件的張大人聽到守衛的傳話,立刻神情緊張起來。
他本就心虛,賈府之事牽扯甚廣,他也收受了賄賂,擔心賈環已經抓住了他受賄的把柄。
張大人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見賈環一面。
賈環被帶入官府內堂,張大人斜睨著他,強作鎮定語氣不屑地問道:“賈府三公子,你又有何事?”
賈環不卑不亢,將手中的材料呈上:“大人,這是下官收集的新證據,足以證明賈府的清白,還請大人明察。”
張大人漫不經心地翻看著,虛張聲勢冷笑一聲:“這所謂的證據,不過是些偽造的賬目,你以為能騙過本官?”
“大人此言差矣,”賈環語氣堅定,“這些賬目皆有據可查,我們也找到了關鍵人證,只等大人傳喚。”
張大人猛地將賬本摔在桌上:“人證?何人?莫不是你賈府的家奴,串通一氣,妄圖矇蔽本官!”
賈環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張大人,您如此武斷,就不怕將來後悔嗎?”
張大人臉色一變,語氣也軟了下來:“本官只是依法辦事,何來後悔一說?你若真有證據,便拿出來,休要在此危言聳聽!”
“難道這些材料還不叫證據嗎?”賈環手指張大人手中的材料,冷笑道。
“你以為憑這些假材料就能翻案嗎?即便是真的,也不可能!”張大人用鼻子哼了一聲。
賈環微微一笑,緩緩開口:“大人可知前朝永樂年間,戶部侍郎郭桓,也曾如大人這般自信滿滿,認為自己一手遮天。”
“可最終呢?落得個抄家滅族,身首異處的下場。張大人如今的嘴臉,與當年的郭桓何其相似!”
賈環這番話,正戳中了張大人的隱痛的痛處,他確實收受了賄賂,想要草草結案,心中本就惴惴不安。
如今被賈環拿歷史典故一對比,更覺心驚肉跳,彷彿自己已經走上了郭桓的老路。
他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強作鎮定道:“你,你休要胡言亂語!本官豈是郭桓之流?”
賈環不慌不忙,又道:“大人不必緊張,下官並非要將大人與郭桓相提並論。只是想提醒大人,莫要被眼前的利益矇蔽了雙眼,做出追悔莫及之事。”
“大人不妨仔細看看我很少帶來的證據,或許能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也好早做決斷。”
張大人的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抵不住心中的恐懼,拿起賈環呈上的證據,一頁一頁仔細翻看起來。
賈環見狀,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這招“以古喻今”已經奏效,張大人已經開始動搖了。
回到賈府,賈赦正在賈母面前添油加醋地說著賈環的壞話:“老太太,那環兒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他今日去官府,怕是又要惹出什麼禍事來!”
賈母本就對賈環不完全信任,聽了賈赦的話,心中更加猶豫。
她嘆了口氣,對剛邁進門的賈環說道:“環兒,你伯父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你年紀尚輕,經驗不足,此事還是交給府裡的長輩處理吧。”
賈環心中一陣沮喪,他知道賈母這是被賈赦挑撥了。
但他並未放棄,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拿出實際行動,才能扭轉局面。
夜深人靜,賈環在書房裡仔細研究著賬目,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終於讓我找到了!”
他猛地站起身,喚來錢槐,吩咐道:“去,把庫房的管事張財,還有采買的劉二叫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錢槐領命而去,賈環的眼中閃爍著寒光:“今晚,就讓你們原形畢露!”
張財和劉二戰戰兢兢地來到書房,兩人皆是滿頭大汗,顯然賈環深夜傳喚讓他們心中不安。
賈環也不廢話,直接將賬本扔到兩人面前,指著上面幾處明顯的漏洞,冷笑道:“二位,深夜請你們來,是想請教一下這賬目上的問題。”
張財故作鎮定:“三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