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這番話,句句在理,卻又字字戳心。
她何嘗不知道賈府如今已是千瘡百孔,可要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治罪,她這個做母親的,又如何能狠下心來?
“環兒,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賈母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可赦兒畢竟是我的兒子,我不能眼看著他身敗名裂,身陷囹圄。”
賈環心中一凜,他知道賈母還想繼續袒護賈赦。
他向前一步,語氣更加堅定:“祖母,您可曾想過,伯父的所作所為會讓整個賈府被抄家,您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都將要流離失所嗎?今日之事,若不嚴懲,日後必將釀成大禍,到時候,悔之晚矣!”
賈母沉默了,她陷入了沉思,賈環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她耳邊迴響。
是啊,為了一個不孝子賈赦,犧牲整個賈府,值得嗎?
她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柺杖,指節泛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才好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老太太,宮裡來人了!”
接著一個小太監被丫鬟帶了進來,進屋就尖聲尖氣地說道:“皇上要召見賈府三公子賈環,請即刻隨我進宮。”
賈母聞言臉色一變,她狠狠地瞪了賈環一眼,心想難道是賈赦的所作所為已經讓皇上知道了?
賈環不理會賈母的凌厲目光,對她行了個禮道:“既是皇上召見,環兒這就進宮面聖。”
“環兒,進宮後謹言慎行。”當著小太監的面,賈母心中五味雜陳,卻也只能這樣囑咐道。
賈環微微一笑,語氣沉穩:“老太太不必擔心,孫兒此去,定會將事情處理妥當。”
說完他便隨著小太監出了榮禧堂,卻見錢槐匆匆跑來,塞給他一張紙條,小聲說道:“這是公主讓人送給你的。”
賈環接過字條,快速地掃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宮門一入深似海,君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