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懿旨再次降臨,宣賈環即刻覲見。
賈環猜不出皇后又要出什麼么蛾子,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前往。
皇后娘娘鳳冠上的珠翠流蘇輕晃,襯得她雍容華貴的面容越發威嚴。
“賈環,哀家聽聞你近來在朝中頗有建樹,皇上也對你讚賞有加。”她語氣溫和,卻暗藏鋒芒,如同裹著蜜糖的刀刃。
賈環恭敬地垂首,“臣不敢居功,皆為皇上分憂。”
他知道,這看似和煦的虛偽誇讚表面下,不知隱藏著怎樣的陷阱。
“你與婉兒成婚也有些時日了,哀家瞧著,你們倒也相配。”皇后頓了頓,目光如炬,彷彿要看穿賈環的內心。
賈環聽著皇后虛情假意的話有些上頭,自己和藍婉般配不般配,用得著你來評判嗎?
但他還是禮貌地微微頷首,等待著她真正想說的話。
“只是,這藍秉昆……”皇后故意拖長了尾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
賈環配合地抬起頭,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一副側耳恭聽的樣子。
“哀家知道你和婉兒情投意合,可這藍秉昆,他……唉,有些事,哀家也不好說得太明白。”
“總之,你日後,還是離他遠些為好。有些事,沾染上了,便難以脫身。”
皇后這番話,看似關心,實則綿裡藏針。
她將藍秉昆的“罪狀”說得含糊不清,卻字字指向謀逆,暗示賈環若與藍家走得太近,必然會被牽連。
賈環心念電轉,揣摩不透皇后的用意究竟何在。
是想離間他與藍秉昆的關係?
還是另有圖謀?
藍秉昆身為二皇子,與藍婉同一個母親,他們兩個是妥妥的親兄妹。
之前,藍秉昆反對賈環與藍婉交往,雖有一定的私心,但更重要的是那所謂的為妹妹著想。
藍秉昆是真的以為賈環配不上藍婉,所以才屢屢做出破壞他們兩個感情的事情。
但看到賈環越來越出色,而且已經和藍婉成親,他也就不再跳出來反對了,而且對賈環的態度越來越友好。
賈環的心思千迴百轉,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恭順地答道:“臣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皇后見賈環如此聽話,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卻又很快掩飾下去。
“你明白就好。”她揮了揮衣袖,示意賈環退下。
“哀家乏了,你也回去吧。”
賈環躬身告退,緩緩退出鳳藻宮。
殿外,錢槐早已等候多時,見賈環出來,連忙上前伺候。
“三爺,皇后娘娘可有為難您?”
賈環搖了搖頭,目光深邃,望著遠處巍峨的宮殿,低聲說道:“皇后今日,倒是說了些奇怪的話……”
賈環回到府中,眉頭緊鎖。
皇后那番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他思忖良久,卻始終無法參透皇后的真正意圖。
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警告他遠離藍秉昆?
可皇后的眼神,分明還隱藏著更深的東西。
他喚來錢槐,“去打探一下,皇后最近在忙些什麼?”
錢槐領命而去,賈環則獨自一人在書房踱步。
皇后娘娘最近力推的宮廷繡坊改革,似乎遇到了阻礙。
這個繡坊原本是為了接濟宮中一些貧苦宮女,但近年來管理不善,虧損嚴重。
皇后有意將其改革,卻遭到朝中一些大臣的反對。
賈環心中一動,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次日,賈環再次進宮覲見皇后。
他開門見山地表示,願意全力支援皇后的繡坊改革計劃,並提出了一些切實可行的方案。
皇后娘娘聞言,先是一怔,隨即露出驚訝的神色。
“你,為何要幫哀家?”
賈環微微一笑,冠冕堂皇地說道:“臣只是覺得,皇后娘娘的計劃利國利民,臣自當盡力輔佐。”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更何況,皇后娘娘對臣和婉兒多有照拂,臣銘感五內。”
皇后娘娘看著賈環,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這賈環,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他如此識時務,又如此聰慧,或許,可以為她所用。
“你既有此心,哀家自然樂見其成。”皇后的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
賈環見皇后態度轉變,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