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這一路,出乎意料地平靜,未曾發生任何意外狀況。
馬車徐徐停靠在路邊一家茶樓旁,再往前走上一段路程,她們便能踏入永平郡的地界。
這永平郡隸屬於北州管轄,而在北州的最東邊則是慶安郡。
姜楚儀等人紛紛下了馬車,走進茶樓打算歇息片刻。
她們計劃在此休憩一陣,之後在前往永平郡的途中便不再停歇了。
這種開設在道路旁邊的茶館,向來是人員繁雜,形形色色的人皆有。
姜楚儀等人一踏入茶樓,喧鬧嘈雜的聲音便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其中有行商們的高聲吆喝,有苦力們的滿腹抱怨,還有江湖人士的滔滔不絕。
姜楚儀見此情形,尋了個相對安靜些的角落坐下。
眼尖的小二瞬間就注意到了這幾人,忙不迭地快步迎上前來。
他滿臉堆著討好的笑容,躬身詢問道:“幾位客官,不知您幾位要點些什麼?咱們這兒有品質上乘的茶水和新鮮出爐的點心。”
這茶館裡來往的人員眾多,這小二識人的本事堪稱一絕。
別的暫且不提,單單瞧這位小姐身邊的兩位侍女,身上穿著的衣物皆是上好的綢子,便足以表明其身份尊貴。
錦書當即吩咐道:“給我們來幾壺清香的茶水,再上幾樣你們這兒的招牌點心。”
小二趕忙應承下來。
沒過多久,小二便將茶點小心翼翼地端了上來。
姜楚儀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微微蹙起眉頭。
這茶的品質比她預先設想的要差上許多,但她並未多言。
畢竟在這種地方,來來往往的人皆是為了歇腳,茶水的滋味好壞倒是其次。
姜楚儀所坐的位置視角頗佳,緊挨著窗戶,能夠將窗外的景色盡收眼底。
北州的氣溫相較京城要低上一些,清涼的微風拂來,驅散了她心頭的燥熱。
姜楚儀一邊悠然地喝著茶,一邊凝望著窗外,心中思緒紛繁。
窗外的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有的神色中滿是焦慮,有的則滿臉寫著疲憊。
就在這時,旁邊一桌行商們的談話引起了姜楚儀的注意。
“這北州怕是要變天啦!”行商甲壓低聲音說道。
桌上的一眾行商紛紛做出噤聲的手勢。
姜楚儀心中一動,微微側耳,更加專注地傾聽起來。
行商甲接著壓低聲音說:“我聽說長公主要來北州。”
行商乙聽聞,忙問道:“長公主來北州所為何事?”
“聽說是來追捕逃犯的。”
“這北州本就是長公主的封地,想必是因此陛下才派長公主前來。”
眾人圍在一起,悄悄地議論著。
“長公主來了又能怎樣,估計不過是抓個人就回京城了,難道還能管住這些在本地稱霸的地頭蛇?”
姜楚儀聽到這話,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絲不悅。
但她神色未變,依舊靜靜地聆聽著。
行商甲又說道:“可別小瞧了長公主,聽說陛下對長公主極其信任,說不定此次來北州是有重大行動呢。”
“天高皇帝遠,長公主一直居住在京城,對北州這些官吏和家族能瞭解多少。”
“說不定,北州的這些官員還想著給長公主獻殷勤呢。”行商乙嘆息著說道。
行商甲說道:“獻殷勤?我看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長公主深得先帝寵愛,這您又不是不知道,就北州這些小恩小惠,長公主能看得上?”
姜楚儀聽到他們的交談,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凌厲之色,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北州下轄十個郡城。其中最為富庶的當屬永平郡,此處來往經商的人眾多。
郡守穆三安是個圓滑世故之人。
最東邊的慶安郡與齊國相鄰。
郡守李嚴曾經只是京城裡的一個小官吏,後來被調任到慶安郡擔任郡守。
在京城時他毫無出頭之日,被分配到外地反倒自在逍遙。
最北邊的昌平郡,緊挨著鄴州。
姜楚儀在心中暗自思索著,這北州地域遼闊,情況複雜多樣,各個郡城都有其獨特之處。
她常年居住在京城,對於北州的瞭解自然比不上當地的居民深。
她轉頭看向蕭和,輕輕勾了勾手指。
蕭和見此,立刻蹲下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