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該下車了。”
少微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他的聲音沉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低落情緒。
馬車內的姜楚儀應了一聲,過了好半晌,才緩緩從車內走出。
姜楚儀一隻手攙扶著陸宴懷,另一隻手扶著額頭。
她的那雙眼眸中蒙著一層水霧,雙頰泛著一抹迷人的紅暈,愈發顯得嬌媚動人。
陸宴懷正欲抱著姜楚儀下車,少微伸手擋在了他的身前。
“殿下醉了。”陸宴懷趕忙解釋道,耳尖瞬間緋紅。
若是他的臉上沒有沾染姜楚儀的胭脂,這句話或許還能更有說服力些。
少微沉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打橫將姜楚儀抱起。
姜楚儀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她下意識攬住少微的脖子,看向被少微落在身後的陸宴懷。
她含著笑朝著陸宴懷眨了眨眼睛。
姜楚儀朝陸宴懷無聲地對了個口型,“一會來找本宮。”
陸宴懷紅著臉點了點頭。
他性子內斂,很容易害羞。
少微輕輕地將姜楚儀放到床上,隨後一聲不吭地隱下,走出了屋子。
方才他雖在外面,卻將馬車內的動靜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這雙耳朵若是不靈敏些如何保護長公主。
陸宴懷端著一碗醒酒湯走到棲凰殿外。
“我為殿下送湯。”
錦書看了陸宴懷一眼,想到方才在馬車上看到的場景,很識趣地將陸宴懷放了進去。
少微看了陸宴懷一眼,並未加以阻攔。
陸宴懷走入房間,他行至姜楚儀身側,看到她閉著眼睛悠然地靠在軟榻之上。
呼吸均勻,彷彿已經睡著了。
姜楚儀嘴巴上的口脂淡了些許,似乎是蹭到哪處。
他將醒酒湯放在桌上,彎下腰輕聲喚道:“殿下,喝些醒酒湯吧。”
姜楚儀眼睛猛地一下睜開,她仰起頭,嘴唇輕輕碰了碰陸宴懷的鼻樑。
“殿下!”
陸宴懷愣在當場。
姜楚儀勾了勾唇,笑盈盈地看著陸宴懷。
“原來殿下沒睡著。”
陸宴懷恍然,方才姜楚儀是在裝睡。
陸宴懷端起桌上的那碗醒酒湯。
姜楚儀看著那碗湯,眉頭皺起,“本宮可沒喝醉。”
解酒湯這東西無論怎麼做都不怎麼美味,姜楚儀對其甚是討厭。
“殿下今日飲了不少酒,若是不喝,明日怕是要頭疼。”
陸宴懷知曉姜楚儀有頭疾,這酒後就更應該喝下這醒酒湯了。
姜楚儀聞言垂下眼眸,心中瞬間生起一個壞念頭。
越是內斂的人她越想調戲。
她坐直了身子,看著陸宴懷,嘴角的笑容嫵媚動人,眼眸半眯,甚是勾魂,“那你親口喂本宮喝。”
陸宴懷聞言,雙耳瞬間染上一層緋紅。
“你今日不是也飲了酒嗎?正好同本宮一起醒醒酒。”
最後迫於姜楚儀的“威逼利誘”,陸宴懷親口將醒酒湯餵給了姜楚儀。
只不過餵了兩口,桌邊的湯水便被兩人打翻了。
陸宴懷同玄玉不同。
玄玉是個比姜楚儀還要無恥、不要臉的人。
但同陸宴懷在一起時,姜楚儀佔據著主導的位置。
“殿下,湯撒了。”陸宴懷喘息著,低下頭看向地上的醒酒湯。
姜楚儀將他的臉扳正,手指輕輕劃過他的喉結,歪了歪腦袋,面帶微笑著詢問道:“你還要喝湯嗎?”
——
此時的謝家已然亂作了一團。
謝母和謝蓉盼星星盼月亮地將謝聞和宋月月盼了回來。
兩人一踏入門,便有一群人將兩人迎進了正廳。
“聞兒,如何?陛下給了你什麼封賞。”
謝母拉住謝聞的手,那雙眼睛亮晶晶地,興奮不已。
她等這一天等了好久。
“哥哥,陛下有沒有賜你些宮中的錦緞,我想做兩件衣服。”謝蓉的眼睛閃閃發光。
謝聞聽到謝母和謝蓉的話,臉色愈發難看。
“怎麼沒有看到陛下所賜的賞賜?”
“該不會是陛下封你爵位了吧。”
謝母看著謝聞,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
謝蓉聽到謝母的話,也是一臉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