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儀懷揣著玉佩和信,心情沉重地向養心殿走去。
她目光低垂,看著手中的物件,思緒萬千繁雜。
姜楚儀再次踏入養心殿,姜元昭正焦急地在殿內踱步。
“皇姐,你可算回來了。”
姜元昭看到姜楚儀的身影,連忙迎上前。
那急切的模樣彷彿生怕姜楚儀遭遇了什麼不測。
姜修則如今已是絕境,萬一激動之下對皇姐動手?
“皇姐沒事吧。”姜元昭一臉擔憂地看著姜楚儀。
“臣沒事。”姜楚儀擺了擺手,精神有些恍惚,她緩緩坐回了椅子上,整個人彷彿失去了力氣。
主要是姜修則坦白的那些事對她的打擊有些大。
姜楚儀這副表現,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皇姐這是怎麼了?”
姜元昭環顧姜楚儀三圈,將她的全身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
身上並無傷痕,“難不成是姜修則給你下毒了?”
姜楚儀搖了搖頭,她抬起眼眸看向姜元昭,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將自己今日的所見所聞告知於姜元昭。
總結下來只有十句話最為簡便。
“皇叔是女人。”
姜楚儀這句話落下半晌,姜元昭毫無反應,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
就這樣靜了許久,姜元昭才反應過來姜楚儀剛才說了些什麼。
他瞪大眼睛,一臉驚訝,“什麼!”
“什麼!”
姜楚儀見到姜元昭這反應,輕點了點頭。
姜元昭的反應比她還大。
“他還給了我這兩樣東西,說是送我們的禮物。”
說著,姜楚儀從袖籠中拿出那個玉佩和信封。
“這玉佩是送我的,那封信則是給陛下的。”
姜元昭聞言,接過姜楚儀手中的那封信。
他將信封開啟,拿出那張紙,信紙輕薄,竟劃傷了他的手指。
滲出一點點血。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傷口,姜元昭並未在意,只是將手指上的血輕輕擦拭了一下。
姜元昭將那封信開啟,放在兩人中間。
那信上的內容,正是姜修則所犯的所有罪,以及她是如何與晉國勾結的各個細節。
是他的罪己書。
信上甚至還囑託陛下不要將她葬到皇陵。
隨便找個地方將她埋了就行。
“皇叔這是認罪了?”
姜楚儀見到那信上的內容,愣了愣,她沒想到信的內容竟是這個。
明明她見姜修則時,他對自己所做的事並無懺悔之意。
就在這時,福祿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陛下......”
兩人見此,齊刷刷地看向福祿。
“陛下,瑞王殿下吞金自盡了。”
聽到這個訊息,姜楚儀和姜元昭皆是一驚,猶如被一道驚雷擊中。
“什麼?我剛離開時瑞王人還好好的。”
“殿下離去後不久,瑞王便自盡了。”
姜楚儀看向手中的那塊玉佩,手指微微攥了攥,指節泛白。
“罷了,宣朕旨意,姜修則謀逆作亂,自知罪不可赦,自盡贖罪。照庶人之例葬了吧。”
姜元昭也算是如瑞王的願,未將他葬到皇陵。
姜修則不願葬到皇陵,她不想見她母妃,不想見先帝。
她痛恨她的母妃將她扮做男兒,她痛恨先帝狠心,痛恨自己無能未能成功篡位。
“是。”福祿連忙應道。
姜元昭嘆了口氣,坐回龍椅上,揉了揉眉心,神色疲憊,“沒想到皇叔便這樣自盡了。”
“陛下,此事終於了結,您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過幾日宋業同便會被送回京了。”
姜元昭輕點了點頭,“此事能夠這麼快了結,還是多虧皇姐相助。”
姜楚儀輕笑一聲,“陛下言重了。”
聖旨剛下,姜修則自盡的訊息便在京中傳遍了。
朝中大臣各懷鬼胎。
不過對於陛下手段狠辣這事,都表示認同。
幾天前剛宣佈的幽禁,今日人便死了,動作還真是迅速。
就在這無意間,姜元昭在眾臣心中樹立了個狠毒的形象。
姜元昭雖也想著殺死姜修則,卻沒準備這麼快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