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現實皆為虛妄、從雲端摔落到泥潭的粉身碎骨之痛。季芍禮知道,是因為她也感受到了。
大人總覺得小孩子永遠長不大,但實際上小孩子遠比他們想象得更為早熟。
季芍禮靜靜地觀察這片二十年後的夜景。跨江大橋上車水馬龍,好像這世間所有人都有必須要奔赴的目的地。
她想起小時候有次吃菠蘿,自己貪吃,沒等泡夠鹽水就嚐了好幾塊,結果舌頭髮麻,忍不住哭了。許漱玉抱著她坐在陽臺,指著跨江大橋上一輛輛開過去的小車說:“看,小車子像不像小螞蟻?小螞蟻要爬到哪兒去呢?”
“小螞蟻要爬去吃蛋糕。”季芍禮說的是那片粉白相間的住宅區,她一直覺得像積木搭的蛋糕,十分夢幻。
“我們知了是小螞蟻嗎?”
“是!我也是小螞蟻!”
“因為知了也想吃蛋糕了嗎?那等知了舌頭不難受了,我們晚上吃小蛋糕吧?”
“好耶好耶!吃蛋糕咯!”
……
季芍禮望向那片住宅區的方向,發現它早已被更高大的鋼筋巨物遮蓋,只露出細細的一道側邊,原本鮮活的配色也浸染上了時間的痕跡,不免顯得慘淡。
沒有時間處理這什麼可持續發展園藝系統了,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做好工作室,拿下“馥思”,攻佔那邊的市場份額。總有一天,她會讓那些所謂的“家人”為他們的罪惡付出代價。
季芍禮攥緊了拳頭,轉身回房。
陽臺重歸幽暗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