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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富安氣沖沖的走了,臨走前還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蘭姒,那眼神就像是種警告。
&esp;&esp;夏蟬望著富安的背影皺皺眉,蘭姒踩著凳子上了馬車,隔著門叫她,“走吧,我們回去。”
&esp;&esp;富安是個比較偏激的人,從小想要什麼都有人巴巴兒的捧到她面前,幾乎不存在在什麼事情上吃虧的例子,從來沒受過挫的人,這回在一個人身上栽了跟頭,心裡肯定接受不了,她要是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是毀了,也不能讓被人得逞,報復心極強,不過她心裡還是喜歡周青山的,所以要報復也只會報復蘭姒一個人。
&esp;&esp;蘭姒是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沒做過的事,不管誰來問,誰來查,她都是清清白白的,況且她今天約見周青山的事情,王府上下都知道,她要真是出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樣做不是自尋死路嗎?
&esp;&esp;回去了,老姚迎她下車,問她談的怎麼樣,蘭姒疲憊的擺擺手,“咱們欠人家一個人情,以後要是有事求到王府了,好好兒招待,能幫的一定幫。”
&esp;&esp;老姚誒了聲,“剛剛王爺給府裡來信了,說後天一早就能回來,不過回去得先回宮覆命,請您在家耐心等待。”
&esp;&esp;蘭姒剛剛的壞心情瞬間一掃而空,轉頭欣喜得看著老姚,“信呢?”
&esp;&esp;“我讓東珠放在您房間了,回去就能看。”
&esp;&esp;她也顧不得其他的了,小跑回去,捧著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應該是找人代筆的,不過這小半個月過去了,從別人嘴裡知道的訊息,總不如自己親眼所見的好。
&esp;&esp;夏蟬就在窗外的樹上,從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蘭姒捧著信傻笑。早先江舟病的時候她看著還挺有擔當的,吩咐人做這做那,都有條不紊的,可後來病倒了,聽見她一個人偷偷的哭,那時候知道她其實也不過是個需要人保護的脆弱的人。
&esp;&esp;曾經她也不瞭解,她以為男人都喜歡閉月羞花的絕色,他們家王爺卻偏偏不喜歡就是與人不同,是不正常的,但是現在在想就不這樣覺得了,各人有各人的好,若真的人人都非絕色不娶,那這世上的大多數女人豈不都要孤獨終老?
&esp;&esp;可江瑋鶴是這樣的,其他人未必是這樣的,她掏出簪子又看了一遍,越看越不自信。
&esp;&esp;她從來不知道往臉上塗脂抹粉是什麼感覺,更不知道穿上裙子,梳一個溫婉的髮髻是什麼感覺,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跟男人有什麼分別,她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瞎了才會看得上她?
&esp;&esp;蘭姒說她這根髮簪遲早會送出去的,可她越來越覺得自己這輩子都送不出去了,當初一時衝動把它買下來了,現在想想就開始後悔,想扔,但想來想去,居然還有些不捨,為什麼不捨,其實心裡也還有個念頭,萬一能送出去呢?
&esp;&esp;不可能的事太多了,但人生還很漫長,就算是自欺欺人,她也得給自己找一個能夠支撐著她不被這刀光劍影的生活耗盡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