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和安王的性子就是隨了太后,孃兒倆都好面子,原以為江瑋鶴會為了辯解出言不遜,到時候抓住他小辮子,也能順了自己這口氣,可他出去幾年,性子沉澱的愈發沉穩,不再與她針尖對麥芒的對著幹,比之前更懂得隱忍了,可隱忍之下潛藏的鋒芒卻也比三年前更甚。
&esp;&esp;皇帝對江瑋鶴的回答很滿意,這樣一來,太厚也不能說什麼,畢竟是做孩子的一片孝心,太后就算是存心作怪,也不能給自己找不痛快不是。
&esp;&esp;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先圓過去再說,皇帝臉上終於有了表情,“這件事老七之前也跟朕說了,江北那邊的師傅手藝是最好的,這尊大佛運過來可花了不少功夫,老七也費了不少心神,您看,這七王妃也不是故意的,都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最重要。”
&esp;&esp;太后還能說什麼?人家那是為了她好,更何況說起大佛倒提醒她了,過幾天就是她護國寺還願的時候了,這時候不能開殺戒,也忌諱心浮氣躁,想了想,要收拾她,這次不成,以後還有機會,沒必要因為她自毀名聲,天下人都看著她這個太后呢,可不能因為她就前功盡棄。
&esp;&esp;“沒想到老七這麼些年心裡還能想著哀家,還惦記著給哀家送大佛,先頭哀家不知道她手上原本就有傷,如今知道了,要是再狠心責罰,不久顯得哀家太不近人情了嗎?也罷,看在佛祖的面子上,今天的事嗎,就算過去了,這人帶回去好好兒教,要是下回進宮還不懂規矩,哀家可就要親自教她了。”
&esp;&esp;在這宮裡浸淫的久了,被人捧慣了,就越受不得被人半字的不敬,即便是輸,那也要體體面面的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不能叫人看了笑話。
&esp;&esp;江瑋鶴只笑,也不答應,微一欠身道,“那您好好休養,兒臣就先告退了。”
&esp;&esp;皇帝給太醫使個眼色,也出去了。
&esp;&esp;太醫尋了個藉口出去找皇帝,出門見皇帝就在廊廡底下站著,近前打一千兒道,“皇上叫臣來有何吩咐?”
&esp;&esp;“太后的傷究竟如何?嚴不嚴重?”
&esp;&esp;“這”
&esp;&esp;皇帝一擺手,滿臉不耐煩,“行了,這兒太后又聽不見,別跟朕打馬虎眼,照實說。”
&esp;&esp;他這才放心了,如實回答,“太后身上當時蓋著鹿皮毯子,熱水根本澆不透,其實沒燙著。”
&esp;&esp;“沒燙著!”皇帝咬牙看著他,手在他腦袋上點啊點的,“行啊你,當著朕的面你都敢胡謅,朕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esp;&esp;“臣知罪,實在是臣要是不這麼說的話,太后那兒臣開罪不起啊!”
&esp;&esp;皇帝氣的掐腰,踹了他一腳,“七王妃那兒,朕不管你用什麼法子,決計不能讓她手上留疤,不然朕打爛你的腦袋!”
&esp;&esp;太醫跪下,戰戰兢兢應個是,悄悄轉頭,正看見江瑋鶴跟蘭姒出泰安殿的門,這位王爺看著好像跟之前不大一樣了,哪兒不一樣呢?看他對王妃的那股疼溺勁兒,好像多了些人情味兒,以前他在太后面前可從來不會這麼冒進,如今像是有了軟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