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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巧沈玉河今兒也來,雖然有事耽擱了姍姍來遲,可熱鬧卻沒錯過,一進門看見餘楓眠錯愕的站著,臉上又是懊悔又是不解,心裡就痛快的不得了,忍不住要上去冷嘲熱諷一番。
&esp;&esp;“這不是內閣大學士餘大人嗎?真巧嘿!您怎麼在這兒?怎麼我瞧著您臉色不好?病了?有病那得趕緊瞧啊,可不能耽擱了,正好我認識一位大夫,妙手回春,堪稱華佗在世,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我給您介紹介紹。”
&esp;&esp;這麼一說,餘楓眠瞬間精神了,“你知道方世儀人在哪兒?”
&esp;&esp;沈玉河賣了個大關子,終於在餘楓眠臉上找到了些報復的快感,話鋒一轉又道,“我什麼時候說神醫就是方世儀了?”
&esp;&esp;蘭姒看戲似的,覺得他們每個人說話都話裡有話,自己瞎琢磨琢磨還挺好玩兒的,正看得起勁兒,被江瑋鶴一聲給叫停了,“行了,我這兒是給你們吵架的地方?兩個男人為了一個男人吵得不可開交,傳出去像什麼話?沒事兒都滾出去,喜歡就自己去找,我不好給人做媒。”
&esp;&esp;做媒?兩個男人跟另一個男人?蘭姒想緩緩,敢情這種情況不是隻有話本里才有,眼前這就是啊!
&esp;&esp;餘楓眠坦坦蕩蕩,這麼些年了,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流言,就是沈玉河臉上有點兒掛不住,打個千兒道,“卑職有事要向您稟報。”
&esp;&esp;餘楓眠撲了個空,訊息再準確有什麼用?不照樣見不著人?不過這麼多年不見了,突然出現了卻跟沈玉河廝混在一起,九成是被沈玉河躥搗了,他心裡這麼想著,越想越氣不過,出了王府大門,一咬牙,吩咐車伕,“不回府了,就滿大街的給我溜達,一條道兒都不能落下。”
&esp;&esp;車伕苦哈哈的,“老爺,您要幹什麼啊?這京城可大著呢,真要溜達,這一天也不夠啊,您不是說回府還有事嗎?要不改天吧!”
&esp;&esp;“讓你走就走,就從這兒開始,人應該還沒走遠,快,順著這條道走,別趕太快了。”
&esp;&esp;看這架勢是要找人啊,車伕不敢不從,只得依令行事。
&esp;&esp;天氣漸漸回暖了,滿大街的冬雪開始一點點消融,路上其實不好走,車伕想趕快也趕不了,因為怕車輪子打滑,到時候人仰馬翻,不就成了當街的一件笑話了嗎?
&esp;&esp;街上的人漸漸多起來,不過都是抄著手躬腰駝背的打跐溜的,化雪的時候比下雪的時候要冷得多,路上雪化成水結成細細的冰溜子,非得躬腰駝背的保持平衡才能走的穩當,這麼一來反而好找些,方世儀跟這些人不一樣,他獨居慣了,身上有種遺世獨立的氣質,又因為是個大夫,所以很注重養生,無論何時,走路始終是脊背挺直的,不卑不亢,很好認。
&esp;&esp;他走了一路看了一路,車簾子被他捲上去,凜冽寒風把好一張俊俏的臉吹的通紅,正好馬車駛過勾欄院門口,他定睛瞧見了個熟悉的人影正要往裡去,半個身子探出去,大喊了聲,“我看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