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鳥又飛去其他地方報信去了。
蕭銜蟬回頭看天,只見海天相交之際,頃刻間翻湧著聚了一大片黑雲。
雷雲暗沉如墨,與常見的青紫或金紫的劫雲大不相同,轟鳴中帶有天道威壓,非應劫之人都覺得呼吸不暢。
狂風怒號,引起海浪滔天。
蕭銜蟬瞳孔一縮,大尾巴將小孩子們輕輕捲起放到攤子裡,飛身竄上天去,雙手掐指結印,大喝一聲:“御——”
白色的靈力猶如兩隻鳳凰,在漫天黑雲下化成一個小小的法印,旋轉著護住這片小島。
在傳音鳥飛過的地方,凡人與鮫人井然有序地撤退,他們早已習慣蓬萊島時不時引來的雷劫,有蓬萊島的修士相護,最多也就損失點東西,所以並不擔心。
果然,沒多久,一個蘊含磅礴之力的太極兩儀印,如日初升,溫暖又強大,緩緩籠罩住所有凡人所在的島嶼與海域。
蕭銜蟬看到師父無法心道君的法印後,心放下了大半,再轉頭看向師妹秦含玉居住的漱玉島,擔憂不已,招來一片小云,往漱玉島去了。
蓬萊弟子一人居一島,蕭銜蟬的皦皦島和師妹秦含玉所居的之島相近。
來到漱玉島上時,二師兄金不禁已經到了,兩人顧不得鬥嘴,聯手將雷劫的威勢圈在這座島上,以免殃及凡人。
雷電風雲之下,漱玉峰被劈得七零八落。
蕭銜蟬有些擔心地看著漱玉峰,狂風獵獵,小師妹秦含玉就站在峰頂上,迎接雷劫。
雷雲愈發厚重,其間威壓,隱隱透出金丹雷劫的架勢,金蕭二人憂心忡忡之際,忽聞一人到來。
“你們兩個小傢伙來得倒快,百姓們都安置好了嗎?”
輕聲慢語,音調柔和,來人正是蓬萊島大弟子花沸雪。
只見一個身穿大紅紗衣、骨生雙花的白森森骷髏駕雲而來。
紅衣骷髏在一片風瀟雨晦中越發顯得悚然,猶如豔鬼,彷彿這是什麼鬼哭神驚的可怖地界。
若是蓬萊島外的人看到,說不定會嚇昏過去,可金不禁與蕭銜蟬才不會害怕大師兄,兩人就像有了主心骨似的,一齊問花沸雪:“小師妹的雷劫非同尋常,不會有事吧?”
花沸雪一顆骷髏頭骨,無法做出什麼表情,但相處日久,蕭銜蟬能從僵直的白骨中感受到,大師兄也在擔心。
見此,金不禁與蕭銜蟬更不安了。
花沸雪安撫師弟師妹:“此番小玉的雷劫,因她是魔修的緣故,天道多加威勢也是有的,但終究只是築基期的雷劫罷了,只要小玉正常渡劫……”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一道粗如樑柱的雷打了下來,秦含玉一身玄衣,白色髮帶飄揚如龍,手持重刀,揮舞生風,硬是把降下來的雷劫給劈了回去。
現場寂靜,花沸雪住口,他忘了,小師妹不是個會正常渡劫的人。
雷雲轟鳴也停了,估計是懵了,從沒見過這樣的修士,反應過來後,威壓頓時上升了好幾個檔次。
狂風怒號,花沸雪的衣服被風刃刮裂,一大塊紅紗似斷翅紅蝶被風捲走。
蕭銜蟬在這恐怖的劫雲下被壓回了原型,變成一隻小熊貓,渾身炸毛,尾巴一甩,將自己裹成一個熊貓卷。
金不禁則是被千鈞雷劫壓得連指頭都動不了,趴在地上,徒勞大喊:“小玉,你悠著點,若又損壞百姓財物,咱們沒錢賠人家——”
粗壯刺眼的雷電中,清瘦的黑衣勁裝少女站在斷壁殘垣上,橫刀指天,怒罵道:“賊老天,有本事劈死老孃,不然姑奶奶有朝一日,定要劈了你!”
秦含玉叫囂之語一出,原本暗沉的雷雲變得幾乎壓城欲摧,雷聲震耳欲聾。
金不禁看見小師妹違抗天命,一身反骨的樣子,竟然有所感悟,停滯許久的築基初期,隱隱有突破小境界之狀,他保持著五體投地、屁股撅起的姿勢,就這樣進入了悟道。
蕭銜蟬欲哭無淚:“你這傢伙,非得在這個時候練下犬式嗎?”
金不禁咬牙切齒:“你以為我很願意保持這種引人誤會的姿勢悟道嗎?”
蕭銜蟬和大師兄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分工,她伸出毛爪子,運出靈力,幫二師兄護法,大師兄則繼續關注小師妹的情況。
雷雲轟鳴,震耳欲聾,翻滾著籠罩了整座漱玉峰,宛若一隻巨大的倒扣的碗,將漱玉峰籠得一絲光不見,驚濤拍岸,漱玉峰上的樹木花草幾乎拔根而起。
最後一道雷劫正在醞釀,觀其形,竟像是金丹修士的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