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法把我傳送到了一處密室,我看到十二犼石柱,又在當中看到已氣息奄奄的小鳳,就趕忙過去想帶她離開。”
她想起那時的景象,眼淚愈加多。
在吳青雉渡入的靈氣後,張小鳳恢復了一點意識,她看見好友的臉後大吃一驚,乾裂蒼白的嘴唇吐出兩個字:“走……快走!快走!”
就在這時,陣法啟動,她們倆都走不了了。
“我親眼看著小鳳漸漸逝去,她的靈氣被掠奪、靈根被摧毀,皮肉化作氣,骨頭漸成灰。”吳青雉牙關緊咬,壓抑著巨大的痛苦,記憶清晰無比,她強迫自己說清楚每一個字。
“小鳳告訴我,她總共往浮雲閣送了三個月的東西,開始還有師兄帶領,後來師兄不見了,長老說師兄外出執行任務,她便開始自己一個人送東西。”
長老說他很信任張小鳳,所以才告訴她這個關乎浮雲閣名譽的秘密,浮雲閣裡囚禁著一隻厲鬼,她送往浮雲閣的是壓制厲鬼的符籙,他要張小鳳將符籙貼到樓頂的陣法罡氣罩上。
張小鳳便按照他說的做了,然後就落入陣中,在陣中看到了她的師兄趙成和一堆還沒化成灰的骸骨。
吳青雉的臉上露出一個諷刺的苦笑。
“你看,是不是很有趣,原來明月夜的弟子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看來,也不過是可以隨意消耗的物件罷了。”
“可是道理不該是這樣的。”蕭銜蟬怔怔出神,“倘若能踏入修行之道的英才都生活得舉步維艱,那普通人該怎麼活呢?”
謝無柩若有所感,眉毛高高挑起,似乎要嘲笑她未出之語,他看向蕭銜蟬:“你想做什麼?”
蕭銜蟬握緊拳頭:“我想讓犯罪之人受到懲處,我不相信明月夜就沒有一個正義之士!我不信天下修士皆是蠅營狗苟之徒!”
明月夜,今夕樓。
玉簫道君高坐寶座,看到露白長老匆匆走來,他仿若未見,但露白長老在無言的沉默中已是汗如雨滴。
半晌,玉簫道君才語調幽幽道:“露白,你可知罪?”
聲音平淡無波,卻蘊含著駭人的威壓。
露白長老立刻雙膝跪地:“弟子有負掌門所託,請掌門容些時日,弟子一定會……”
“露白。”玉簫道君打斷他的話,“當年密州兩條交叉的主靈脈斷絕,靈脈衝氣也隨之中斷,也因此,明月夜再不能遙掛天際,又斷了一道進項,你站出來,說可讓明月夜維持往日榮光,本尊信任你,才提拔你做四大長老之一,這些年也多倚重你,由得你們夜家借浮雲閣賺得盆滿缽滿,你就是這樣辜負本尊信任的嗎?”
露白長老努力平靜下來:“掌門容稟,弟子這些年夙興夜寐,一心為明月夜效力,不敢有一日鬆懈,今日之事是個意外,求掌門容些時日,弟子一定會讓我派與天上明月齊肩。”
“全九州的人恐怕都知道明月夜墜落了!”玉簫怒喝,“你還不快去查清楚,到底因為什麼你那個靈脈衝氣陣才捅出這麼大的婁子!”
“是。”露白連連保證,轉身就出去了。
玉簫道君的入室弟子前來稟報明月夜各處損失,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好奇問道:“師尊,露白長老布了陣法才讓明月夜繼續遙掛天際?他布了什麼陣法?還有這樣的陣法?”
玉簫道君撫摸著一管雕龍紋的簫,淡聲道:“你無需知曉。”
不管露白都幹了什麼才維持住明月夜的體面,只要面上不出差錯,玉簫道君便懶得過問。
弟子不敢再過問,對著冊子道:“唯獨門派始祖飛昇之地——潮生臺破損嚴重,需得重建,其餘各地因護持及時,左不過幾萬靈石便可修好。”
玉簫道君點點頭,正與弟子商議該從哪處撥這一抿子錢,便聽到一段悠揚古樸的樂曲,讓人頓覺身心舒暢。
弟子聽到不絕於耳的樂曲,大驚失色:“這是什麼聲音?”
玉簫道君吃驚地站起身來,沒有注意到弟子的反應,他喃喃自語:“驚山鈴響了?”
明月夜原本有三大奇景,一為天上白玉京,二為明月潮生臺,三就是春澗驚山鈴。
驚山鈴是明月夜始祖所建,因她不喜他人貿然登門,也不耐煩看拜帖,所以造了一個鈴鐺法器,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拉響鈴鐺,驚山鈴一動,可響徹整個明月夜,無論她在哪處,都能知曉明月夜來人了。
“自始祖飛昇後,驚山鈴只在密州法會時響起過,至今,已有數千年不曾聞驚山鈴之聲了。”玉簫道君心道,他縮地成寸,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