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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謝重定定望著他,兩人對視——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隔了整整一個時空。或許他該感謝這個“夢”,讓自己可以見到這位好友。
&esp;&esp;“獨自生活這麼長時間,從被迫殺人,到對此上癮,最後因此而死。小重”李玉生張開雙臂,攏住一片虛空。
&esp;&esp;“不是你的錯,別再不喜歡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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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他的苦
&esp;&esp;觀辭忽然流下兩行淚。
&esp;&esp;他睜開眼,看到面前的賀靖連,對方只是在淺眠,因而輕輕一動,便驚醒過來,望進他眼裡。
&esp;&esp;“觀”
&esp;&esp;觀辭抬手製止住他,“讓我緩一會兒。”
&esp;&esp;聲音很低很沙啞,賀靖連驟然呆住,愣在床上,眼睜睜望著對方背過身子,抱膝蜷在床上。
&esp;&esp;謝重腦子很亂,生前種種事湧上心頭,卻很難找出一件讓人真正開心的事。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在那刻淚水止也止不住,原來有那麼多委屈和鬱悶堵在心裡,像終於找到閥門般往外洩。
&esp;&esp;他也不想做那種事的,可他如果不殺人,根本活不了
&esp;&esp;數不清多少次死裡逃生,被人像狗一樣利用,成為別人手裡的刀,沾滿鮮血,在物盡其用被丟掉那日,遭萬民咒罵。
&esp;&esp;誰能想到,他死的時候才十九歲呢?
&esp;&esp;觀辭在這一刻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謝重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寄生在“觀辭”軀體裡的魂魄,真正認識他的人也不在了。從始至終,他好像都孤苦一人,在大雪中徒步行走,怎麼都找不到出路。
&esp;&esp;觀辭哭得用力,死死咬著自己手背,聞到濃重血腥味,卻也覺得髒。
&esp;&esp;這時,身上忽然一重,有人給他蓋上一張厚厚的被子。
&esp;&esp;賀靖連環抱住他,沒說一句話,卻也抬手摸上他的頭。
&esp;&esp;觀辭渾身一震,房間依然安靜,他就算是哭,也沒太放肆,剋制得一如十六歲生辰那晚。
&esp;&esp;茶樓裡所有人都發覺這個少年在哭,但沒有一個人上前詢問。
&esp;&esp;房間裡僅有一人在場,抱著他像在寬慰般,輕輕拍打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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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幫我查查這幾天觀辭身上都發生了什麼,賀靖連給下屬發完資訊後,專心給面前的人包紮傷口——剛才觀辭在痛哭時咬傷了自己的手。
&esp;&esp;怎麼會弄成這樣,賀靖連在心裡嘆了口氣,心疼地摸著他還在流血的手,沒說一句話。
&esp;&esp;兩人從醒來後就一直保持沉默,觀辭看著他將鎖鏈收好,和對方走出臥室。
&esp;&esp;晏昀和林羨都給他發來很多訊息,觀辭一一回復,說自己剛醒來,和賀靖連待在一起。
&esp;&esp;他們立即問需不需要自己過來,觀辭看了眼坐在身旁的男人,回覆“不用”。
&esp;&esp;賀靖連正在讓人送吃的過來,問,“有什麼想吃的嗎?”
&esp;&esp;“想吃羊肉米粉,”觀辭的聲音有點啞,眼睛紅腫。
&esp;&esp;賀靖應承下來,“好。”
&esp;&esp;“我們”
&esp;&esp;“不分手,”賀靖連嚴厲地打斷他。
&esp;&esp;觀辭沒說話,他從沒想過自己分個手會發生這麼多意外,還在別人面前哭成這樣。兩輩子加起來,他哭的次數都不超過十次,一時間覺得丟臉又不適應。
&esp;&esp;“不分了,好不好?”賀靖連見他沒說話,又湊過去,低頭望著他紅通通的眼,哄道。
&esp;&esp;“不好,”觀辭低著頭,聲音輕而堅定,“要我說多少次都一樣。”
&esp;&esp;賀靖連足足沉默十五分鐘,“今天要請假不去片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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