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倒是心有靈犀啊。”朱祥兆微笑回禮。
“祥兆兄,你我兩家爭執數百年,沒想到今天卻是要並肩作戰了。”
“並肩作戰?孔克仁?兄說的倒是有趣。”
朱祥兆老臉笑成一朵菊花:“孔家儒學一脈,立世千年,影響何其深遠。”
“孔克仁?兄身為聖人親傳,親自來此,著實是給那賊人臉面。”
孔克仁?不以為然道:“賊人禍國,吾自當為儒學盡一份力。”
聞言,朱祥兆笑而不語,眼中卻是帶著些許思索。
他雖然嘴上說著不能輕視劉蝦仁,實則心中並沒有當回事。
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又能有多大本事?
這一趟來應天府,為儒學正名是一回事。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為理學揚名!
如今劉蝦仁已然成了許多百姓心中的英雄,就連皇家都鼎力支援。
若是此番辯學,能夠將劉蝦仁拉下神壇,那理學之名將徹底名揚天下。
傳統儒學,將再也不是對手。
這也是朱祥兆不惜拖著六十歲的身軀,奔波百里來應天府最重要的目的。
而現在孔克仁?的到來,怕也是打著同樣的算盤。
兩批人看似和諧,實則心裡默默計算著各自利益得失。
假如削儒是朱標主張的話,他們斷然不敢如此。
早在南宋滅亡之後,儒學的脊樑也就跟著亡了。
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和朝廷叫板。
但劉蝦仁只是小小的誠意伯,自然令這些大儒無所顧忌。
韓國公府。
書房裡,一群淮西勳貴正在低聲抱怨:“我的李大人喲,現在那個劉蝦仁神氣的不得了,咱們得趕緊下手啊!”
“您是不知道,現在咱們淮西人,整天就像做賊似的,生怕哪裡得罪了劉蝦仁,招來報復。”
“那天早朝,我爹被連帶著一起殺了,這筆賬要是不算,何當人子?”
“李國公,您倒是說句話啊!”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抱怨,李善長只覺得腦袋都快炸了,低聲喝道:“你們當老夫不想嗎?那日早朝,我門下弟子被殺了兩人。”
“洪武大典也硬生生被搶走。”
“老夫如今恨不得食其肉,可如今皇上和太子,不知道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現在對此子是言聽計從。”
“我們能怎麼辦?”
這番話李善長是咬著牙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