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能停下……最起碼……得……找一個……藏身之地……。“
陳緣強撐意識從地上爬起來,強迫自己睜大眼睛打量四周環境。
剛剛被何然堵住後,他只能往回跑。導致現在他無論從那個方向走,都有可能遇上共和軍。現在他唯一的辦法便是找個地方躲起來,但他能躲哪兒呢?
何然的感知手段他還未知,也就是說哪怕陳緣把自己埋土裡,也不一定能保證自己安全的躲過何然的探查。
不過他給何然連續下了兩重迷陣,何然則最少吃了一重,應該會對迷陣疑神疑鬼,那他能否在迷陣上搞點事情呢?
陳緣好像抓到了一點靈光,並試圖仔細思考。但疲憊的身心卻不堪重負,上下眼皮一直在試圖合攏,要將他拉入沉睡。
為了避免下一刻就大腦當機。陳緣放棄了思考,讓身體跟隨那點靈光行事,自己的意識則努力抵抗疲勞的侵襲。
於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陳緣以自己的站位為中心,咬破手指,以血為媒介,單靠陣基,又佈下了一個不大但也不算小的迷陣,覆蓋了方圓二里。
隨後在迷陣中,陳緣找了根不知名的空心硬質管狀植物,並將其咬在嘴中,帶到附近的一個小土崖下。最後,他用最後的靈力猛擊土崖,讓崩落的土塊將自己掩埋。
……安靜了。
陳緣兩眼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而失去了追擊方向的何然,在遠方突然感應到陳緣的靈力波動,頓時興奮不已,立刻朝陳緣的藏身之地激射而去。
雖然在趕到現場後,熟悉的感覺又來了!不過這惱人的眩暈感,此時卻讓何然不怒反笑。
剛剛只有他一人,陳緣以迷陣狙擊,他確實沒辦法!但現在,幾支在他之後出發的共和軍追擊小隊,卻是離此地不遠!
陳緣要是不暴露自己也就算了,現在他暴露了自己,卻是讓何然有了個大致的追擊方向!只要何然堵住這裡,隨後通知其他追擊成員,分別往迷陣的其他三個方向追擊,陳緣又能逃哪裡去?
剛想到這裡,何然發出一陣舒心狂笑,隨後放出訊號彈,讓這片區域中的共和軍迅速朝此集結。沒過多久,就有數道流光趕至,在何然身前露出身著道袍的身影。
“拜見刀尊!“
這群道人一起作揖。
何然淡定的揮手,說“有個身懷朱雀血脈,赤發赤瞳,可能是朱家人,也可能是逃跑秦軍的小鬼,在這座迷陣附近消失了。你們分成三隊,分別往該陣的三個方向去追。但可傷不可殺,明白嗎?”
眾人再次作揖,領命而去。何然則淡然一笑,坐在原地打坐。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深入迷陣一步,也沒探查這座迷陣中有無他人存在。
這就是陳緣的打算!
在何然的潛意識中,他認定陳緣擺出的迷陣是一種狙擊手段。所以在遇上這座迷陣後,只以為陳緣是在故技重施。卻沒想到陳緣會以此賭一把!擺下迷陣後,直接把自己埋在陣中!
而陳緣以為何然有特殊的感應手段,其實是陳緣的誤解。
魔修雖然有各種匪夷所思感知手段,但陳緣身懷聖靈血脈,這些手段卻對他是無用,何然只能以正常的生氣還有靈力為媒介進行感知。
而之前,陳緣融合朱雀血脈,引動了這片區域內的離火之力,只要是個修士都會有察覺,這才引來了何然。
而何然雖然無法以魔道手段感知陳緣,但離火之力的波動,卻是為何然指明瞭需要感知的重點。只要順著波動的火屬之氣,就能找到陳緣。
所以,陳緣只要不動用靈力,還有控火天賦,其實何然是無法發現他的。這也是何然沒有探查此陣的第二原因。
畢竟感知生氣的誤差很大,除非當面鎖定……不然陳緣壓制自己生氣的話,何然總不能把地下的每一隻老鼠都刨出來看看吧?
何然就這麼靜靜的坐著,坐到天光破曉,甚至日上三竿。直到散出去搜查周圍的人空手回來,他才皺著眉頭站起身。
嗯?沒抓到?
一名老道向他作揖,說“尊者,我們向外追出了六十里地,但沒發現你說那人的蹤跡。”
何然皺眉。
一名青年道人向他作揖,說“我向東追出七十里地,同樣沒發現。”
一女道作揖,說“我都追出快九十里地了!沒發現……別這麼看我!我雖然跑的快!但找的可仔細了!”
……
眾道人七嘴八舌,讓何然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