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妖如約而至!
侍衛們忍不住嚥了口唾沫,握著火把的手指關節因為緊張與畏懼而微微顫抖。
有的侍衛習慣性將腰間的刀拔了出來,這樣能帶給他們幾分安全感......
不曾想正是此舉,無意間激怒了水下的河妖。
“咕嚕嚕!”
只見湖面湧起幾個水泡,這些水泡浮出水面後非但沒有破裂,反而飄升到了樓船的船舷處。
“啵!啵!啵!”
那些持刀的侍衛看著水泡朝自己撞來,隨後便被巨大的水泡籠罩。
對未知的恐懼讓這些被水泡籠罩的侍衛忍不住揮刀。
可現實卻很殘酷。
無濟於事!
鋒利的刀砍居然不破那看似柔軟的水泡!
它們就像是一個個堅韌的囚籠,將這些帶著冒犯之意的侍衛困在其中。
水泡帶著侍衛們飛離甲板,然後漸漸沒入湖面。
“啊!”
“救命啊!”
“河神大人饒命!”
他們拼命呼救求饒。
侍衛們拼命地往上游,可水泡內的水位卻越來越高。
冰冷的湖水正逐漸侵吞他們身體的熱量......
可供給他們呼吸的空間愈發狹窄。
他們的呼吸愈發急促和紊亂。
他們愈發掙扎,窒息感卻愈演愈烈!
不慎嗆水的侍衛們劇烈咳嗽,口鼻全是湖水的味道,甘甜卻帶著些許腥味。
他們驚恐的面龐死死貼在水泡的頂端,視線逐漸模糊。
“該死的河妖!我等不過拔刀防身,為何要剝奪我等的性命!”
侍衛們不甘的聲音迴盪在水面。
樓船上船主看著這一幕,心頭止不住地顫抖。
那些侍衛就像是隔著一塊堅固的玻璃,卻無法逃脫被水淹的命運。
隨著絕大部分的水泡沒入水下,他們的口鼻也徹底被水佔據,最終連眼底最後的一抹恐懼也被湖水淹沒......
“嘩啦!”
水泡完全沒入水面,湖面徹底平靜了下來。
萬籟俱寂......
目睹全程的人內心久久無法平復。
“把祭品帶出來,讓本神瞧瞧!”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給人一種重疊之感,就好像有三道不同的聲線構成,給人一種混亂、不舒服的感覺。
船上的苦力吞了吞口水,艱難地將那些孩童的眼睛蒙上,又將他們的手腳用麻繩捆住。
二十個小孩被從船艙中帶出來,在船舷邊一字排開,險些將樓船圍了一圈。
這些不足十歲的孩子一開始還有些懵懂,可如今彷彿也被水面下的氣息嚇到了。
其中一個孩子忍不住抽泣了一下,旁邊的孩子彷彿被傳染了,也跟著啜泣。
眼睛被矇住,耳朵反而變得格外敏感,於是乎,二十個孩子都哭了。
樓船四周的湖面彷彿變得了比誰哭得大聲的比賽。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暫時忘卻水下那東西帶來的恐懼。
“哈哈!不錯!都挺有活力!算你們有點眼力見!”河妖爽朗的笑聲縈繞著樓船。
船主微微握緊拳頭,卻又無可奈何。
他只是奉命辦事,只要送了這批孩童,便可保鎮上兩萬餘人半月安生。
“嗯!本神甚是滿意,都推下水來!”河妖吩咐道。
赤膊上身的苦力們站在孩童們的身後,痛苦地閉上眼。
他們當中也有人是孩子的父親,只是運氣還算不錯,沒有輪到他們。
如果不是這河妖執意要小孩,許多大人都寧願把自己投入湖裡,換取孩子們的存活。
“河神大人,我,我能否用自己的命來換她?”一箇中年苦力跪下哀求道。
四周知情的苦力紛紛對他流露出默哀和同情之色。
他們知道這二十個男女孩中,有一個女孩正是這位苦力唯一的女兒。
他的妻子在生下女兒後便不幸逝世了,留下爺女二人相依為命。
不曾想前幾日鎮上抓鬮,正好抓到了他家。
他報名充當苦力,就是為了見所謂的河神一面,向祂求情。
“又一個不懂規矩的凡人!”河妖的聲音驟然冰冷,讓人聽了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
這名苦力跪在甲板上,玩命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