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想追過去的,但顧慮到自己的身份,還是決定留在大樓外。
耐心等了大半天,看見七樓的廁所通風窗被推開,裡面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腦袋,“七哥!大媽沒事!她還在——”
榮炁微微一笑,還算好,呂鳳玲是個有底線的女人。
這樣的話,他也一定要注意留守,儘量以規勸她回去為主。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亂殺她。
休息了一晚,夏言安被一通電話吵醒了過來。
“哦?是法醫姐姐嗎?”
柳紅瑛微微一笑,扶了扶鼻樑黑框眼鏡,幹練的甩了甩黑色長馬尾,“是我。”
“姐姐這麼早聯絡我有什麼事嗎?”
“是想確定一下,你想要調查的物件是誰?是那個女練習生?還是你提到的那個林巧翠大嬸?”
,!
夏言安支吾了句,“如果可以的話呢,我都想知道。”
“那好,根據我手頭的資料,我先透露給你關於呂鳳玲的事情。”
“嗯,我聽著。”
柳紅瑛說道,“那個呂鳳玲雖然被判定為自殺,但我們發現她身上有多處被凌辱的痕跡,根據警方通報,卻被告知,她身上的痕跡是她自願與男人發生關係遺留下來的。”
“自願?是誰說的自願?”
“她父母。”
“……這!這怎麼可能?她爸媽是怎麼想的?”
柳紅瑛嘆氣道,“極有可能是收了錢了。警方調查過,雖然他們的賬戶上沒有任何可疑的資金進出,但之前呂鳳玲父親找他的高利貸,不再過來鬧騰了。這點也很可疑。”
夏言安急切問,“既然有可疑之處,那為什麼警方不立案調查呢?”
“因為死者死因是自殺。而凌辱案件,沒有死者父母支援,警方取證就非常困難,最後只能不了了之了。”
夏言安心裡受了不小的打擊。
從來沒有接觸過如此陰暗的社會,就今天這一通電話,把她心智狠狠砸了一記重創。
“那我朋友的母親呢?”
“林巧翠是吧?”
“嗯。”
柳紅瑛翻了下資料,繼續說道,“林巧翠原本住院化療好好的,但突然有一天,她化療結束後,醫院卻被她丈夫告知放棄治療。理由是,沒錢了。”
“???”夏言安扯開嗓子喊道,“有錢的,怎麼會沒錢呢?”
“醫院不會幫你們調查有沒有錢,也不會因為同情兩個字就強行收留病人的,一切都以病人家屬的決定辦事。一個月前,林巧翠被她丈夫送出了醫院。”
夏言安焦急問,“林巧翠的老公有沒有小三?”
柳紅瑛微微一笑,“我還真特意找人調查了一下,應該能滿足你的需求。林巧翠的老公泰德明和一個幼兒園老師有關係。”
“幼兒園老師??”夏言安無語極了,“那老師是被小三的?她是無辜的吧?”
“你想什麼呢?她怎麼可能不知情啊?那女人才二十多歲,泰德明都已經四十好幾的糟老頭了,一個二十歲妙齡少女,幹嘛想不開要和四十多的老男人談戀愛?還不是貪圖錢?”
夏言安狂抓腦門,“這種女人怎麼配當老師?她怎麼配當老師啊?”
柳紅瑛深深嘆了口氣,“看開點吧,人間社會險惡,那種人不算少。”
“所以,林巧翠被迫放棄治療,只能被留在家裡囚禁等死是吧?”
“差不多就是這樣。”
白血病,兩三次不化療,就只有死路一條。
更可氣的事,警察還拿他們沒辦法。
“那這件事,齊厲知不知道?”
“誰??”柳紅瑛眨眼問。
“就是我們公司經紀人,林巧翠的醫藥費是他墊付的。現在林巧翠死了,他知不知情?”
“你這要求……”柳紅瑛頭大了起來,“感覺超出我的範圍了。”
夏言安羞瞞道,“對不起。我把姐姐當百度了。”
“沒事兒,你的要求我一定儘量滿足,我去找私家偵探,再給我幾天時間吧!”
“好的好的。”夏言安輕聲問,“那姐姐這邊呢?您需要我給你提供什麼情報?”
柳紅瑛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的事,還是見面說吧,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下午請個假出來聊?”
“好,那就約下午三點,地址我發給你。”